“你讨厌我吗?”宋蘅小小声问,听起来有些卑微。
“Meaningless question.”宋君年继续埋头吃沙律。
“以后我约你吃饭看电影你会拒绝吗?”
宋君年知道自己应该给她一个“Yes”的回答。但这种粗暴伤人的回答显然不符合他的处事风格,他只能委婉地说:“我觉得没这个机会吧。我的schedule经常变更,你可能又接一个IPO然后全球飞。要不我们以前怎麽没在‘星星与月亮’碰面过,还有Azure出生那段时间……见面的话还是不强求了吧。”
“你在给台阶我下。”宋蘅将头髮别到脑后,小小动作带来一股清香。“谢谢你。但是正如我说过,你对我的意义不一样,我决定接下来一年不再接需要出长差的case。现在,你是我生活的中心.”
“每个人的人生的中心应该是自己,而不是别人。以别人为中心活著终究是患得患失的。”
这晚好不容易过去之后,宋君年每天上班都是心惊胆战的,害怕宋蘅突然间就从某个角落里蹦出来。他不会撒谎,而诚实回答的结果往往就是掉进宋蘅设的坑里出不来。他有点恼怒宋蘅的咄咄逼人和自己的妥协,但是他可以对自己生气,却无法对一个不熟的人恶言相对。唯一的方法就是避开她。
其实上市成功后知治还是有很多后续事情需要忙碌的。但是姑父还是有Jing力时不时打电话或明或暗地催促宋君年赶快结婚安定下来,最后甚至把已逝的妻子搬出来,跟宋君年说若是他不组建家庭,他姑妈在天之灵也不会安心。
但是宋君年清楚记得姑妈说过,只要他开心快乐,姑妈一定会无条件支持他。
他看著身边的人一个个为情所困,便觉得在他就很开心,所以不著急进入人生另一个阶段。他懒啊,懒得改变自己的生活节奏,懒得和另一个人磨合。
☆、第 10 章
Azure打电话给她,一开口就哇哇大哭。宋蘅一头雾水,劝了她五分钟也不知道她在哭甚么,只能空心疼。
最后电话的另一头被钟佩悟抢过去,解释说Azure非要跟他要去印尼进咖啡豆,他不答应,便闹得天翻地覆。
宋蘅看著Azure乖乖待在妈妈肚子里到出世再到现在五岁,对她的身体状况再清楚不过了。因为Nathalie离藏不及时,Azure先天不足,自母胎出来一直体弱多病。钟佩悟已经失去了妻子,不敢对唯一的女儿大意,生活上更是处处小心,肯定不会答应带她到环境气候和香港大不相同的国家去。但是五岁小人哪裡懂这些啊,她只觉得Daddy不带著她就离开香港很过分。
钟佩悟抱怨说以前也试过短暂离开香港到世界各地去找咖啡豆,Azure从来没试过这样哭闹。
“她已经五岁,懂很多啦,她有自己的小心思好正常。”宋蘅安慰道。
话刚说完,宋蘅便听到了摔话筒的声音,接著是一声长尖叫,几乎要刺穿耳膜。她可以想象钟佩悟现在手足无措的样子。他从来没试过加重语气和Azure说话,指望他斥责Azure那简直是天方夜谭。也就Azure的nainai能稍微管管这个“百厌妹”。
最后这场闹剧以宋蘅许诺Azure在Daddy不在香港这段时间里带她去看电影、迪士尼、买玩具结束。
“你有时间就休息啦。你一个人带她好辛苦的。”钟佩悟好言相劝。
“无所谓,我这阵子有时间。”宋蘅合上笔记本电脑,转动椅子,面对大海,“我刚刚才推了一个M&A。”而且未必只有一个人。
挂掉钟佩悟的电话,手机屏幕立刻弹出一条消息。
“Have a drink Friday night”
“Yeah.”
扶梯一到二楼宋蘅便看到了于庭欢身上那条万年不变的灰色条纹小羊绒披肩。如果你看过《The Good Wife》,你会惊讶于庭欢和Diane·Lockhart之间是如此相似。一样冷峻的脸庞,一样出色的实力,一样深不可测。她对你笑,你大多数情况下只会感到害怕,尤其是她在喝咖啡的时候。
宋蘅知道于庭欢这个人对服装有自己的一套标准,便特意先把今天上班穿的酒红色裙子换下,穿上于庭欢最推崇的灰色套装才过来。
“e juice,thanks.”宋蘅落座,对waiter说。
于庭欢撕开一个糖包,撒了二分之一到咖啡里,慢悠悠地用勺子搅匀。
“戒了咖啡?”于庭欢微微扯动嘴角。
“经期。”宋蘅道。
“听説你推了Richardson&Efron的M&A.”这位港交所高层说起话来就喜欢开门见山。
“我想休息一轮,毕竟不久前才搞定一个内地集团在香港上市的case。”宋蘅躲避她质疑的目光。
“你到了我这个年纪再休息都嫌太leisure,何况你正值盛年。我客观地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