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家主，可以请您跳一支舞吗？”
时霄远烦躁地抬起头瞟了一眼来人，是一位穿着豪华礼服裙的漂亮女子，看着好像有点面熟。时霄远不确定她到底是谁家的，但肯定是在族老给他推荐的未来妻子的人选名单上，更是时家重要的合作伙伴。
既然如此，便不是他随随便便可以招惹的，这上流社会的交际酒会也不是他可以随便乱耍脾气的地方。时霄远强压心头的躁动不安，露出一个礼貌而优雅的笑容。
“荣幸之至......秦小姐。”时霄远绅士地在秦小姐戴着手套的手背上轻轻一吻，挽起她的手迈入舞池。
音乐响起，时霄远不得不进入状态，因为他其实对跳舞实在不擅长，只是在第一次参加酒会的时候象征性地学了那么一次。
时霄远随着音乐挽着秦小姐的手迈出第一步时，不可抑制地想起了这段往事。
教他跳舞的是虞清让。
当时博士即将毕业的虞清让自然是没有这个闲心教他跳舞的，尤其对一个未成年的孩子，尤其是这个孩子还是个男性。虞清让自己本身也不是喜爱社交场合的人，学了这些也是因为虞家继承人以及大少爷未来私奴的身份，不得不学习绅士礼仪，对他来说这些时间还不如去钻研数学。
那是时霄远第一次跟随父亲和大哥参加这种名流的酒会，虞清让作为马上认主的私奴也跟随在旁。当时的他也站在一个角落，看着舞池中迈着优雅舞步的大哥，捏着酒杯的手微微颤抖。
不知怎么就被虞清让看到了。他将他领到宴会厅一个无人的偏僻角落，面无表情地用冷淡的眼神深深望了他一眼，然后道。
“我就教你一次，学会了你可以去跟那些家族的小姐们跳舞，学不会就算了。”
时霄远记得自己当时愣了一下，却立刻点了点头。虞清让也点点头，修长的手抓住少年的左手搭在自己的右大臂上，然后另一只手与少年十指紧扣。
时霄远清晰地记得当时心跳疯狂加速的感觉。他故作镇定地抬头看着虞清让，却看到虞清让眼中依旧冷冰冰，好像教他只是一项任务。
“能听见音乐吧，跟着我的节奏。我跳女步，你跳男步。”虞清让不想浪费时间，快速地下命令。
“后退。”
“左脚为轴旋转180度。”
......
时霄远感觉自己根本没听清虞清让的命令，但是身体就已经无师自通，跟着虞清让的步伐动了起来。当时的少年身高不过才与虞清让持平，两人的身体离得那么近，互相可以感受到对方的呼吸，在空旷安静的外场甚至能听见彼此的心跳。
一曲结束，虞清让前进右脚，并在左脚右侧，也没问他学没学会，迅速松开他的手，一言不发就朝场内走过去，只留他一人呆呆地站在原地。
他不知道自己到底学会了什么，好像学会了，又好像没有。他记得那天他照猫画虎，有样学样，邀请了不少家族的女孩子跳舞，动作越发熟练。
但他还是忘不了他人生中跳的第一支舞，是和一个叫虞清让的男人。
虞清让必须是我的。当时还是少年人的时霄远脑海中再次冒出这个想法。
听说下个月虞清让就要认主了，主人是我大哥？
休想。
最后一个音符落下，时霄远回过神，向秦小姐行了一个绅士的礼。秦小姐提着裙边回礼，两人离开舞池，秦小姐从一旁侍从手中的托盘里拿起两杯红酒，递给时霄远一杯。时霄远微微皱了眉头，却还是从善如流地接了过来。
秦小姐笑了笑：“时家主，没有人跟你说过，跟女士跳舞时走神是一件很失礼的事情吗。”看着时霄远脸色微微变了一瞬，她却好像脸上没有半点生气，反而继续笑着调侃，“这种舞会挺无聊的吧？对你来说，估计在电脑前厮杀才是你想做的事。”
时霄远抿了一口红酒，却也没否认：“是啊，秦小姐是明白人。”
“别叫我秦小姐了，叫我秦苒就好了。”秦苒扑哧一笑，然后小心翼翼地凑近了一些，压低声音询问。
“我回家跟父亲说我没相中你，给你解决掉一个麻烦，然后......”她顿了顿，笑弯了眼，“Abyss大神给我多签个名好不好？”
“不只是你的，还有你队友的，我闺蜜最喜欢Angle，你叫他给我闺蜜写一句生日祝福呗，这样我今年送闺蜜的生日礼物就有了。”
时霄远诧异地看了秦苒一眼，见她似是认真的样子，也松了口气，然后好笑地感叹：“我倒不知道我们的名气也能这么用。”
“我就算了，Angle今年刚入队，也有这么多粉丝了。”
“这你就不懂了，Angle的颜粉可多了。当然，你的也不少。”秦苒摊摊手：“你要知道，很多人粉电竞选手，除了Cao作，最主要的还是看脸。”
“......”
这倒是个足够说服他的理由。时霄远艰难地点点头，直接答应了：“等我下次归队，答应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