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詹姆。
后来,她也就随他去了。就算他整个后半辈子都不愿去做任何事情,那也是他的自由。再说,她也喜欢他能陪在她身边。如果她看不到他,她的后脑似乎就会开始打结,导致她无法长时间集中注意力,直到她终于按捺不住出去找他,然后一遍又一遍告诉自己他一切安好。
但如果他就呆在她目所能及的地方,她就能完全放松心神,专注于自己的研究。
有时,当她从长久的魔药配制或研发义肢的工作中抬起头来,她会发现他就站在不远处凝视着她,流露出深不见底的占有欲。她的脊椎便立刻战栗发抖,浑身的血液都燃烧起来。
直到最近她才意识到,住在庄园的那段时间里,他一直都将这股欲望死死压抑,深埋于所有的理智之下。他深信她永远不会原谅他,而他最终也难逃一死,这些念头几乎吞噬了他。
但自从来到这里,随着时间慢慢推移,他的占有欲又被再度唤醒。他的眼神令她着迷上瘾,只想放开一切尽情沉溺其中—那是她除了在偷来的时间里短暂放纵之外就再也不曾拥有过的东西。
于是她会放下手头的一切,与他共同沉沦。她会亲吻他,脱下他的衣服,双臂紧抱着他,感受着他的体温和心跳,让自己确信他仍好好地活着。他们都好好地活着。他们活了下来,他们属于对方,他们彼此拥有。他会用手滑过她的喉颈,嘴唇向下吻过她的胸骨,她会听到他贴着她的肌肤低声呢喃—"我的"。
"我是你的,德拉科。我永远都是你的。"她会在他耳边如是承诺,就像她过去一直对他保证的那样。
但是,她意识的边缘总是存在着一些莫名的涟漪波动。有时,当赫敏把目光从德拉科身上移开,她会发现金妮正看着他们,脸上带着紧张的表情。
赫敏拒绝让自己去留意这些。
除了岛上的事情之外,德拉科唯一关注的就是欧洲方面的新闻。小精灵们每周都会送来一大堆报纸,欧洲、亚洲、北美、南美、大洋洲,各处俱全。他命令小精灵把巫师界所有翻译成英语的报纸全都买回来,然后通过一丝不落地阅读全部文章来相互佐证,就能大致准确地理解目前的局势。
这就是德拉科全部的兴趣所在了。
赫敏是他整个世界的中心和重心,现在她安全了,也就没什么其他事情可以让他操心了。除了赫敏,所有的一切都是多余的。
刚开始,她还觉得这只是一种阶段性状态。她原本以为一旦他们能够随心支配的时间越来越多,他关注的范围就会慢慢扩大。但渐渐地,她开始怀疑情况可能并非如此。他始终没有表现出对其他任何事情感兴趣的倾向或意图。无论是金妮、詹姆还是炼金术,一切都只是为了迁就她的所想所愿。
甚至对于他们的孩子,他的态度在某些方面也是一样。他关心赫敏肚子里的孩子和她的妊娠状况,只是因为怀着身孕的人是赫敏,只是因为她在意这个孩子。但是,除了他提醒赫敏要为了"他们的女儿"保持深呼吸、或是为了"他们的女儿"保护自己安全的时候,他便很少再说什么表达关心的话。比起他对赫敏强烈而偏执的在乎,这份关心也许只是略显苍白。
但随着他越来越担忧她的脑损伤情况,这种对比也日趋明显。她醒来时经常会发现头顶悬着一道诊断光带,而德拉科正坐在她身边神色紧张地盯着诊断结果。
她会伸手推开他的魔杖。"不要。我们没有办法的。"
这种损伤就像数道裂缝在她的记忆中不断蔓延,猩红的线条和金色的光晕混杂在一起,遍布在赫敏的大脑投影中。头一个月,金色光晕似乎开始在红色的裂缝周围慢慢凝结,与当初赫敏的记忆被自身内化的魔力封锁掩埋的情状颇有些相似。但他们都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也说不上来这究竟意味着什么。
到了九月的时候,赫敏发现她已经无法再触及那些记忆,就算她想,她也做不到。并不是因为她觉得自己不该靠近可能存在危险的东西,而是因为她发现自己被完全挡在了外面,就好像她又一次被拦在了自己思想中的某个角落里。
她记得德拉科的母亲曾经被折磨过,德拉科是为了保护母亲才成为了食死徒,但她却想不起来自己是怎么知道这些的。有些信息就像常识一般已经深深融入了她对德拉科的认知之中,即使没有与之相关的具体记忆,她也都知道。
她甚至不确定自己有没有意识到某些记忆已经消失,但她知道自己忘记了德拉科母亲的名字。这实在于理不合,令人费解。她记得德拉科的母亲,却完全想不起来她的名字,她这才明白自己的记忆已经开始丧失。
赫敏非常确定她之前一定是知道德拉科母亲名字的。有时,她会从正在阅读的书页中或者梳妆台下的抽屉里发现一张羊皮纸,潦草地写着"德拉科的母亲叫纳西莎",而且是她自己的笔迹。但是当她不再努力地思考这个问题的时候,那些细节就又悄悄溜走了。无论这些信息被存放在大脑中的什么地方,她都无法再窥探了。譬如与金妮闲谈一段时间后,或是在实验室里工作了几个小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