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一下——
刚被释开的腺体还没等到祁棠喘上口气,迫来的亲吻就逼着他陷入伴侣围捕一样的信息素涡流中。水温也许是太过合适,所以入水的感受都算不上刺激,只有淌溢的哗声在鼓膜上微弱弹动。
色泽稠郁的花瓣仿佛堵塞在港口的太多航船,随着波浪互相剐蹭碰撞,偶留的缝隙间橘黄的光亮碎成细链,在水影中微一忽现。
宴任的半边面颊背向暗光,线条锋锐的五官却更加一清二楚,他看着祁棠的视线有如实质摩抚,寸寸不放。在彻底把祁棠灼伤到想要逃脱之前,他又深深抵埋进祁棠的肩窝,难以忍耐地咬合下去。
无论外表看起来是什么样——
祁棠向来都异常冷淡,平静得甚至带着不近人情的漠然,好像任何情绪的投影都只会由镜面剔透挡回,以致给人一种极端锋利的坚锐感。
但齿下的皮肤是柔软温热的,隐隐散发着只许伴侣贴近嗅闻才能捕捉到的、诱人发疯的馨暖气息。
搏动的血流,轮廓韧长的肌理,都没有任何抵御,似乎只要宴任再深紧地嵌合一些,齿关就会刻下血迹,在祁棠身上烙下仅他一人能看到的痕迹。
宴任微微侧过脸,亲密地吻着祁棠因强抑瑟缩而偏过的僵硬下颌,被紧咬的地方只不过是留下压痕,没有带来真实痛楚的任何伤害。
祁棠的手摁在浴池边缘,指尖微弱地含着星点颤抖和苍白。他被宴任不容拒绝地摁下脖颈,承纳了片刻唇齿的亲昵后才放松下来。
“不会疼的。”宴任抬手,拇指在祁棠的颊侧缓而略重地摩过,抹去了祁棠颌下熠熠发光的水珠。他微微仰面,亲过祁棠的下颌,继而是祁棠稍稍抿紧的唇角,再是shi润温热的冷薄嘴唇,都不重,像是承诺一样在认真安抚。
唇瓣浅抵着淡淡厮磨,祁棠才稍微松口就被宴任攥着亲了一口。宴任眸光喑深地看着祁棠,带着笑意缓缓把低语渡入他口中,“不会让你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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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淑阳捧着水杯回来的时候就看到宴任正在和佣人说着什么,“怎么了?”
宴任偏过头看向她,“姑姑,你还没睡?”
“要睡了,出来倒杯水。”
“你让人……”
宴淑阳打断他,干脆道,“也要走动一下的,回去就睡了。你和小棠怎么还没睡?”
“祁棠睡得不好,我来问问有没有吃的药。”
宴淑阳把杯子捧到脸边吹了一口,热气晕晕地散开了,“你跟我过来拿。”
“嗯。”
“小棠是因为小玫睡不好?”
宴任走在宴淑阳身侧,“他的睡眠质量一直都比较差。”
“之前也这样?”宴淑阳微微仰头瞥过目光。
“结婚之前不知道,结婚之后都睡得很浅。”
他们步入宴淑阳的卧室,宴淑阳指了指靠门的柜子,“左边第二层,有个白色的没标签的。”
“是什么?”
“说不清楚,穆绍文从九龙带来的中医,Omega或者怀孕的Omega都能用,放心好了,我就是吃那个。”
宴任打开柜门,看到瓶瓶罐罐的上方还放着一张纸,他拿起来看了一眼是医嘱一样的清单,反面却只有一行字:
无论你怎么想,孩子都有妈妈。
宴任迟疑地从柜边退开一步,把纸递给宴淑阳,“是穆绍文的?”
宴淑阳接过去翻了一下,像是被隐秘地威胁了,脸色微不可见地发生了些许无声变化,她抬起头没回答宴任地问题,倒是下颌微扬地示意宴任拿药,“吃两个,整瓶拿去,我这里还有。”
宴任看着宴淑阳两手拢合,直截把纸揉成团,随手置于旁边的桌面上。
“姑姑你……”
宴淑阳无所谓地挑了一下眉,“干嘛呢?赶紧去照顾祁棠,我多少岁了还要你们小辈Cao心?”
祁棠睡得确实不好,早期一直被高压和忙碌占据生活,又经常接到紧急电话,睡眠很浅,而且因为过度疲惫也容易做梦。
宴任回来的时候祁棠就醒了,开关门的锁扣咔哒声其实不大,但祁棠还是眯起眼睛,翻身朝宴任看过去。
“吃个药再睡。”宴任走到床边坐下,把水递给祁棠,旋开药瓶的盖子。
瓷杯很烫,祁棠摩挲了一下没有立刻喝,“姑姑的药?”
“嗯。”宴任倒出两粒,“我试过了,水是温的。”
祁棠把药咽下,杯子还给宴任,“几点了你去把姑姑吵醒?”
“一点多。”宴任把杯子放在床头桌,“姑姑还没睡。”
他脱了睡袍躺进被窝,很顺手地把祁棠往自己怀里一带,垂头贴触着祁棠的额角,“睡吧。”
“你有什么想说?”祁棠挣了挣问道。
“没什么,明天再说。”宴任的臂膀略微收紧,在祁棠额前吻了一下,“一点多了。”
“说了再睡。”
宴任垂眸看着祁棠,抵着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