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兴高采烈地一拍手。
“你问我动机。动机,啊,多么美妙的一个词。动(move),我们想想还能组什么词吧!动作、动弹、动来动去,我能说上一天。不过我可没那么多时间浪费。虽然我很想让你猜猜,动机到底是什么,但最好还是我来告诉你吧。赫奇帕奇,阿米莉娅,动机就是赫奇帕奇。”
我震惊地看着他。“你是什么意思?”
“具体的我不清楚,但肯定跟这个有关。”他故作严肃地点点头。“我不清楚怎样,也不知道何时,但我很肯定是关于赫奇帕奇。你可是她的后代,阿米莉娅,否则迪戈里绝不会接近你。目前看来,你是最后一个。除了赫普兹巴,你的直系亲属没有一个还在世的……当然,她也去了天堂。或者地狱,我不在乎。”
还有斯弥顿,我忍不住想。他摇了摇头。
“我不认为哑炮可以算进来。”
“你也是为了这个原因而接近我的吗?”我不顾一切地问道。“假装是公园前的偶遇,实际上是为了骗我上钩,帮你杀了赫普兹巴?你从多久以前就开始计划这些可怕的Yin谋,你——”
“太多问题了。”他嘶嘶地说,“不,实际上我不是为了赫奇帕奇才想跟你结实。好吧,不全是为了这个。至于我们再次相逢,哎呀,你不会以为我会尾随你,到处走来走去制造机会吧?”
他发出了刺耳的笑声,眼里一丝笑意都没有。我没有回应他的话。
“你怎么肯告诉我这些?”
“因为我需要你,”他收起笑容,“你能毁了朱利安·迪戈里。”
“我绝不会帮你那么做的。”我轻声说,感到痛楚持续不断地袭了上来。不是钻心咒的缘故,是我的身体受够了这一切,主动站到是虐者那边,以示抗议。我眼前直冒金星,仿佛被人狠狠鞭打过,又像是刀子割开了无形的伤口。很难说我现在经历的一切,哪些是身体上的,哪些又是Jing神上的。
“我永远——永远也不会相信你——从你杀害我父母的那一刻,就注定了我不会相信你!所以省省——”
汤姆笑了起来。“我认为你会。你太软弱了,绝对承受不了这些。你会屈服的,阿米莉娅。事实上,我有个提议。加入我吧,在事情变得更复杂以前。你们都一样,女人。心神不定,感情丰富,这就是为什么我没花多少气力就说服了——叫什么来着?对了,亚当斯。她高高兴兴地把迷情剂给倒进朱利安的饮料里,根本没考虑后果。啊,真希望你能看见她临死前那副样子,哭哭啼啼,低三下四地恳求我放了她。”
那个名字还是让房间里的温度凉了一些。“卡珊德拉是你杀的?”
他不屑地嗤笑一声。“别那么惊讶,你早就知道了,不是吗?就是不敢说出来,怕大家联系到你身上。你那么想装成一个圣洁的人物,做‘亲爱的朱利安’的完美太太,”他上嘴唇卷了起来,仿佛仅仅提到这名字都让他感到了极度的不快,“别装了。你们这群伪善的人,自以为世界是绕着你们转的,大家都要忍耐你们的平庸和无用,而真正有能力去改变世界的人却被埋没,做你们的垫脚石。”
他停顿下来,有一瞬间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接着他回过神,叹了口气。“我们别扯这些没用的了。总之,你的答案是什么?早点给出正确的回答能免你不少皮rou之苦,阿米莉娅。我保证。”
我死死盯着他。如果可能的话,他早就千疮百孔了。里德尔的嘴角撇了下来。
“你这挣扎是没用的。你已经帮助谋杀了你爱的人。你的养父母,你的血亲。如果不是你,他们绝对不会死。”
“闭嘴!”我不由自主地尖叫起来。
“别这么对我说话。”他懒洋洋地说,连手腕都没摆动。剧痛瞬间弥漫了我全身,我却无处躲藏。
我什么都看不见,只有痛苦不断劈开我。
痛苦。
痛苦。
痛苦
当我再睁开眼睛时,意识到自己正蜷缩在地上,费力地喘息着,两只手上血迹斑斑。
“你为——为什么要这样做?为什么要毁了我?”
我嘶吼起来,身体的每一寸都在疼。我的头、喉咙、胳膊、双腿。汤姆缓缓地向我走了过来。
“你看,阿米莉娅,若非朱利安·迪戈里,我们也就永远不会认识了。现在,我们已经分不开了。”
他的口吻是如此怜悯,我在他投下的Yin影里蜷缩起来。他在我身边蹲下来,轻轻抚摸着我的脸。
“可惜你已经不是赫奇帕奇的传人了。他们全弄错了,没有赫普兹巴,你不过是个肮脏的泥巴种。啊,”他叹息着说,“抱歉,我讨厌这个词,而且用在你身上也不完全恰当,是不是?但实在没有别的词来替换它了。不像你。”
我盯着他,完全无法张嘴或是眨眼。他大笑起来。在他身后,窗子外的天空已经亮起来了,天边出现了一片鱼肚白。刹那间,太阳升起的地方被染得金黄,就如同霍格沃茨施过魔法的天花板,跟周遭的一切格格不入。那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