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呢?
远处传来不知谁的喁喁私语声。
“你们知道吗?‘阎罗王’和他的手下、弟子全都消失了。”
“就像刚才那样?”
“就像刚才那样。”
“谁干的?”
那个声音变得十分神秘:“不是谁,是什么。”
“……什么?”
“有人看到……”
风轻轻的吹,云彩飘动,月亮又躲回了云层之后,四下里寂静无声,什么声音都听不到了。
……
地上有拖曳的痕迹,从外面延伸到门户大敞的院子里。
赛大风蹑手蹑脚的走进去,看到躺在院子中央长手长脚的短发男人,以及蹲坐在他胸口的小狗。
三尺之外还蹲着一个瘦瘦小小的影子,明明赛大风没有脚步声,对方却一下子抬起头看过来。
“头儿!”赛大风回身关好门,连忙匆匆走过去,他留意到燕士奇肩膀上的衣服被扯出一个向外拉扯的角角的形状,并且角角上还有牙印,不可置信的看向狗子,“你把头儿拖回来的?”
随即觉得自己大概是疯了才会问一只狗,然而狗子却“嗷”了一声,用爪子拍拍身下的青年,竟是承认了赛大风的话。
“……大王,你该不会真的能听懂人话吧?”赛大风试探。
虽然这只狗平时看起来的确贼Jing贼Jing的,非常有灵性,并且小小的身躯里藏着可怕的爆发力,揍他这个文弱书生不在话下,不过应该没那么夸张能拖动一个活人还听得懂人话对吧?
狗子眼神鄙视,“嗷”了一声,点点头。
赛大风:“……”
我真是疯了。
“吼!”独角大王不耐烦的用爪子拍燕士奇,冲赛大风嗷嗷吼叫。
赛大风回过神,不敢怠慢这只看着nai凶实则是真凶的狗大王,领会到狗子的意思后连忙替燕士奇检查起来,但检查结果让他整张脸都白了,嘀嘀咕咕的自言自语:
“这种伤势怎么可能还活着……全身的骨头都碎了,那个时候居然还能站着……内脏,内脏……”
他脸色发青,忽然闭了嘴,眼神透着惊恐,脸上是真真切切见了鬼的表情。
“啪!”
清脆的巴掌声吸引了赛大风和狗子的注意力。
蹲在三尺外的瘦小身影已经挪了过来,收回燕士奇脸上的小手,纯真的大眼睛无辜的看着他们两个,嘴巴里蹦出两个字:“蚊子。”
“你能说话?”
赛大风第一次听到对方开口说话,无比惊诧。
对方一脸啥也不懂的表情蹲着,和赛大风大眼瞪小眼的互相对视。
片刻后赛大风缓缓低下头来,看着燕士奇被打得歪到一边的脑袋以及左脸上那在模糊的月光下也清晰可见的巴掌印,嘴角抽了下。
“忘了介绍。”赛大风不知怎么的心情诡异的麻木了,丢下看起来似乎继续治疗的濒死伤患,语气淡定的给活蹦乱跳的双方做介绍,“这位是茶员外的遗孤,茶小河茶姑娘,也就是头儿的未婚妻。这位是头儿……过命的狗兄,独角大王,叫它大王就好。”
狗子和小孩对视片刻,默默地错开视线,同时盯着燕士奇的脸。
气氛有点奇怪。
第27章
赛大风木然的把燕士奇从地上扶起来,尽管重伤的人不能轻易移动,但在赛大风心里他的头儿已经是个死人了,既然是死人怎么移动都没关系的,反正他也治不了,总不能让头儿一直躺在地上是不。
他浑浑噩噩的把燕士奇挪上床,帮燕士奇脱下破破烂烂的衣服,擦干净身上的血迹……
燕士奇的伤口很多,全身上下每一处好的,并且伤口还在流血,很快就把床褥浸透了。赛大风有点后悔没把他放在地上,浪费了一床被褥。
这么多的血真的不会变成人干吗?
赛大风陷入了沉思。
一只小手伸过来,胖胖的手指捏着跟穿好线的针。
赛大风抬起头看到茶小河的脸吓了一跳,手忙脚乱的用被子把燕士奇的下身盖住,惊得嗓子都劈叉了:“你一直都在旁边看着啊?!”
茶小河点点头:“对啊。”
赛大风得到回应受到的刺激似乎更大,声音更尖:“你又说话了!你会说话?!你不是哑巴!”
茶小河眨眼,忽然张嘴:“汪!”
“啊!”赛大风蹦起来,惊恐的看着她。
独角大王一脸的不忍直视,被蠢得实在看不下去,但又觉得赛大风的蠢样挺有意思的,想了想,还是留下来津津有味的继续围观。
茶小河晃晃手里的针。
赛大风表情空白,满脑子都是我是谁我在哪儿我要干什么,他瞅瞅床上又变得血糊糊的燕士奇,瞅瞅四只眼睛一齐盯着自己的怪小孩和怪小狗,脑子慢慢恢复了运转。
“我在做梦。”他告诉自己,然后从怪小孩儿手中拿过针线,也不做任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