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么一个小心愿了,你不会不答应吧?”
面对她眼眶里故意挤出的两点水光,迟雪终究无奈地轻叹了一声:“你想要做的事情,我何时不奉陪过?”
花明顿时灿烂一笑,凑上去在他唇上轻啄了一下,“就知道你最好了。”
旁边“哐啷”一声,正伺候用饭的春草扔了托盘,落荒而逃。
……
于是,稍作了一番收拾,二人便悄悄出了府。
一来为防那些奇怪的人在迟府四周监视,二来怕迟夫人担心,连府上都没告诉,只有最亲近得力的几个下人知道。
他们没坐豪华宽敞的马车,只挑了一辆最朴素的,扮作下人出门办事采买的模样,一路到了镇子郊外,才敢下车信步闲逛。
“呼……”花明面对着眼前山清水秀,大大地伸了一个懒腰,只觉得全身舒畅活泛。
“那些怪人什么时候才能走啊?”她忍不住抱怨,“出一趟门跟做贼似的。”
迟雪在旁边淡淡地笑,“要是有机会,我再劝劝他们吧。”
花明古怪地看了他一眼,撇撇嘴,“你这话说得,总让人觉得你们要联手拐卖我。”
身边人失笑,避而不答,只向她伸出手道:“前几日下多了雨,地上泥泞,小心些。”
花明默默把手交到他手里。
两人在郊外绿草间慢慢地携手而行,就好像最寻常的夫妻一样,四周蝉鸣声声,远处青山苍翠,一旁的树荫下有人闲坐,此情此景,令人神怡。
只可惜啊,所有人,包括她的相公,都对她藏着事。
花明缓缓地深吸了一口气,心情到底不是很畅快。
每一个人都说是为她好,她也猜到,这件事八成与她的“失忆”有关,而作为一个穿越过来,替进了这副身躯的人,她却也不能把实情挑明。
她已经退而求其次了,并不想弄懂其中曲折,只想太太平平,不求甚解地过自己的日子。只希望真的像迟雪所说,他能劝说那些奇怪的人,放过她,别再非要带她去什么京城了。
“在想什么?”迟雪在身旁轻声问。
她转头,装腔作势地一龇牙,“我在想,有时候你还挺可恨的。”
眼前人的神情里多了些许复杂,笑容却没有降下去,只是平静道:“那你打算如何处置我?”
“以后再慢慢跟你算。”花明仰头凑近他,“让我咬一口解解气。”
“……”
迟雪犹豫了一瞬,侧过身子,将不远处那坐在树荫下的闲人挡住,伸手环住花明,倾身向她而来。
花明微微挑起唇角,表示很满意。
能教会他在外这样亲昵,实属一大进步。
不料,迟雪刚蜻蜓点水地在她唇上吻了一下,身侧骤然响起一个声音:“哎呀呀,我都躲到郊外来了,也避不开你们两个啊。”
“……!”
迟雪一个旋身,将花明挡在身后,身上的锐气乍现。
那莫名窜出来搅局的人也算得机灵,连忙后退好几步,以免遭殃。
花明扒着迟雪的肩膀探出头来,盯着那张熟悉的脸,愕然:“你怎么在这里?”
魏书鸢一指树下的画架,十足无辜,“我是画师,画师自然是要写生的。”
想起方才来时,的确远远就见他坐在这里,只是从背影一时没认出来,还以为是哪个捡草打柴的大爷,忙累了在树下歇歇,花明一时也无话可说。这人也不是故意来扰他们的,纯属命里犯点什么,送到眼皮子底下来吃狗粮。
这人倒是自来熟,也不顾他们的脸色多一言难尽,凑上前来闲话:“最近好久没在店里见过你们了啊,不是我说,花老板不在,菜好像总不是那个味儿。”
“是吧是吧?”花明顿时跳脚,看向迟雪,“你看嘛,我就说耽误生意了。”
迟雪看向对面的眼神里,就带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杀机。
魏书鸢连忙找补:“尚可,尚可,咱们镇子上,你的小花仙酒楼口味还是头一名的。”
说罢,又往树下走,边走边道:“正巧,我还有东西要给你们。”
他从随身的箱子里抽出来的,却是一副画卷,用丝带系得工整漂亮,一看就考究。慢慢地展开来,正是那天在酒楼旁的河边,他替他们画的那张像。
画像上面,柳枝轻拂,迟雪和花明并肩坐在树下,花明靠在他肩上,对视而笑,两人的衣角发梢都被风轻轻扬起,一笔一墨之间,温柔无限。
“哇……”花明忍不住感叹了一声,“画得真好。”
“那是,”魏书鸢挑了挑眉,透着几分得意,“从前我替人作画,都是价值千金的。这一幅只抵一张五折贵宾卡,细算起来还得是我亏了。”
这一回花明破天荒地没有损他。
他当初说过,自己是宫里出来的画师来着,所言的确不虚,这下笔的水准,拿出去还是很值得称赞一番的。
“咦,你又不知道今天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