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呢,想着和阿玛额娘一块用。”弘历现在扮小孩越来越得心应手,当过皇帝的人,演技怎么会差。
但大概也是因为明冉对他是真心疼爱,人心都是越处越近的,现在的弘历已经不会觉得叫一个比自己还小的人额娘有什么别扭的了。
胤禛点点头,餐食早就预备好了,都在小厨房温着呢,主子发话了,没一会就摆满了一桌。
胤禛不喜奢华,早膳准备的也清淡,清粥小菜居多,但因为弘历常来的缘故,明冉每次也都叫人备一些他爱吃的。
大概是长身体的缘故,加上他最近也开始练骑射,消耗大,昨天的晚膳早就消化干净了,明冉怕他积食,晚上的点心给的都是有数的,是以弘历早就饿了。
坐在他阿玛对面,抓了个rou包子大口啃了起来。胤禛看着他贪吃的样子,难得没训斥。
上一世孩子们对他恭敬有余亲近不足,每每见面也是考教功课居多,像这种一家人头凑头吃饭的情景,他几乎没怎么经历过。
还是明冉坚持如此,她喜欢这种气氛,而且不管食不言寝不语的规矩,最乐意娘俩一边吃东西一边闲聊,放松的很。
胤禛一开始还会唠叨几句,但不得不承认,这种“没规矩”的行为,却很能让人感觉温暖。
显然这么觉得的人不止他一个,弘历起初很发憷留在正院用膳,他对自家阿玛的畏惧那真是刻进骨子里了,经历轮回都没冲淡半分。
所以一开始明冉非要留他用膳的时候,弘历心里真是叫苦不迭,上了桌低着头,力求每一个动作规矩优雅,生怕那点惹了自家阿玛不待见。
偏偏明冉吃个饭也不消停,拉着他问东问西的,他回答吧是坏了食不言寝不语的规矩,不答吧就就跟他故意不敬嫡母似的。
最后还是明冉看出了他的不自在,笑盈盈地哄道:“谁这么讨厌呐,吓得我们小元寿都不敢说话了,没事,咱不怕他,来,告诉额娘这几日学骑射可是累着了?”
弘历当时惊的下巴差点掉桌子上,一世父子他就没见过有人敢这么跟他阿玛说话,更神奇的是,阿玛居然没生气。
胤禛听见明冉语气里的促狭,只警告地用食指点了点桌子,看着挺严肃的,但仔细瞧脸上线条都是柔和的,并没有生气。
弘历试探着答了,也没被阿玛训斥,渐渐地胆子也大了起来,时间长了胤禛还会偶尔搭上两句话,如今一家人坐在一块用膳,完全没了一开始的拘谨,反而其乐融融的,很温馨。
今日大朝,胤禛吃了饭没耽搁直接走了,弘历为了就着他的时间起的也比平时早,小孩子熬不住,这才陪明冉说了几句话开始打哈欠了。
明冉见他这样,心疼的不行,暗暗埋怨胤禛这个当爹的心狠,多大点的孩子给排了这么些课,她光看着都觉得累。
“好孩子,困了吧,也别来回折腾了一会还得上课呢,就在额娘这儿眯会。”
弘历点点头,现在他已经很习惯明冉的亲近了。也没客气,直接跟着丫鬟进了里间,让人伺候着去了外衫就睡过去了。
明冉看他睡熟了,也没在出去,就靠在软塌上绣东西,不多时却看见半夏急匆匆地走了进来。看见睡的正香的弘历,不敢惊扰了阿哥,附在明冉耳边轻声道。
“福晋,侧福晋来了。”
明冉闻言眉头一拧,她来干什么,下午她母亲就要前来探病,到时候一块来不就是了,干嘛还多跑一趟。
心里不乐意,但也没有晾着人家的道理,明冉撂下绣样,起身去了外间。
坐定就叫人喊年氏进来了,她嫁进来没几天,明冉还一直装病,这还是两人第一次见面。
来人穿了件藕荷色夹袄,全身不见金银俗物,只一支白玉钗点缀在乌黑的发间,清新淡雅,很合她这个人。
明冉看着眼前细眉细眼的姑娘,一边暗叹历史上宠冠雍正后宫的年贵妃果然姿容不凡,又暗自拿自己与她比较。
最后颇为自恋得出一个还是自己比较漂亮的结论后,才露出第一个笑脸,“妹妹来了,真不巧,我这几天身子不争气,妹妹别见怪。”
她如今与人虚与委蛇多了,场面话张口就来草稿都不必打,年氏到底刚出门,没经过什么历练,一听她这话就想起洞房花烛被晾在那儿独守空房的事来,脸上的得体的微笑瞬间变得有些扭曲。
别扭了好一会,才挤出一句,“姐姐这是说哪儿的话,福晋您身子要紧。”
明冉看她不自然的反应,顿时有种欺负新人、胜之不武的感觉。也懒得在跟她打机锋。她始终不太喜欢跟后院这群女人斗心眼,太没品、没必要。
她就算跟胤禛在对待感情的问题上有分歧,那也是他们两个人的事,她要对付的始终只有他而已。
年氏干巴巴地坐在那儿喝茶,明冉也不说什么,偶尔闲话两句,就等着她主动走人呢。
但她却没有要走的意思,喝了两口茶,心里的紧张、气愤,勉强压了下去。
“妾身是来谢恩的,福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