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冲过来,柳柯繁直叫不好,急忙又将范英泽推到前面:“范兄,你多担待点,我家这婆娘太凶了,我实在吃不消。”
范英泽有苦难言。
洛阳城中谁人不知,柳家小娘子武功高强,性格泼辣。柳柯繁吃不消,难道他范英泽就吃得消?
范英泽还来不及做好心理准备,杜思烟人已经冲到跟前,话不多说,她直接就抡起掸子抽了过来。
柳柯繁眼疾手快,脑袋往下一缩,结果,这一掸子就实实在在落到了范英泽身上。他大嗷一声,扭曲着身子就往旁边躲。哪知,柳柯繁立马也跟了过去。
杜思烟见状,又一鸡毛掸子抽过来,柳柯繁再次敏捷躲过。
于是,这次还是抽到了范英泽身上。范英泽哀嚎一声,痛得几乎要落泪。
他虽是个商人之子,但从小也是锦衣玉食供着,奴婢小厮使唤着,没想到,如今不过是为当个小差,竟要受这般折磨,他哪里熬的下去。
受了这两下,范英泽气上心头,恼怒地甩开柳柯繁,捂着伤就往府门口走,只想着远离这个是非之地。
柳柯繁见自己的人rou盾牌逃走,立马也跟着一起往府门口逃。这下子,可真是惹怒杜思烟了,她突然整个人弹起,一个飞踢踢了过去。只顾着逃命的范英泽一个没注意,竟然再次被柳柯繁拉回受了这一脚。
这一脚力度实在大,直接将范英泽踢飞了出去,落地时还扬起了一层灰。
“范兄!”柳柯繁急忙冲过去想将人扶起,“范兄你没事吧?”
“我有......”
范英泽勉强抬起头,结果话未说完,就被身后飞来的鸡毛掸子打个正着。这回,他真是彻底晕了过去。
“范兄!”
直到最后一击都打错了人,甚至还将人打晕了过去。杜思烟尴尬地轻咳几声,仰着脑袋背起手,脚步飞快地进了屋子。
见杜思烟终于停手,柳柯繁才长长松了口气。又瞧了眼趴在地上的范英泽,他极度同情地摇摇头:“这婆娘,太狠了。”
范英泽醒来时,脑袋一阵昏沉,一声不吭又躺了好半晌,他的意识才慢慢明清。
他坐起,扭着脑袋左看看右看看,才终于确定自己已经回到范府。正这时,有脚步声渐渐逼近。
范英泽屏起呼吸,紧张地盯着门口方向,不多时,范老爷匆忙而至,范英泽如获大释,长长舒了口气。
“泽儿,你身体可有什么大碍?”范老爷急切问。
他也是收到府中消息后,立刻心急火燎地赶了回来。这之前,他便屡次从范英泽口中听到抱怨,说是吏部侍郎的公子每日都要为难于自家儿子,他大多没放在心上,以为只是范英泽从小娇生惯养受不来这份苦。
没料到,今日范英泽竟直接被当场打晕,他这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你别担心,爹已经派人去了相府,还额外赠送了份礼,顾相肯定会为你作主的。”
听罢,范英泽才稍稍放心。
五日前,柳柯繁突然到吏部玩乐,那时他们二人结识,并经常混迹在一块。起初,范英泽以为能借由柳柯繁的身份,平步青云,却不曾想,他这之后就一脚踏进了Yin沟。
柳柯繁时常来找他,不是逛花楼,就是去赌场,范英泽也跟着快活了几日,但很快他就发现了柳柯繁的真面目。
这人喜欢逛花楼,但却经常在花楼里惹事,每次一惹事范英泽就会被推出去,替柳柯繁抗下所有,即便是在柳家,今日发生的事也绝不是第一回 了。
这人还喜欢赌钱,但他的赌术很烂。他每次去赌坊都是大把银子的往外送,等自己的银子送完了,就又开始打气范英泽的主意。短短几日下来,范英泽已经快耗费了上万两银子。即便范府十分富饶,但照这样子下去也迟早要垮。
终于,他要摆脱柳柯繁这个噩梦了。
范英泽正暗自庆幸时,家丁报有人求见,而且还是个女子。
美人抱着锦盒进来,面色十分难看,范老爷见了,便觉得事情不妙。果不其然,美人不仅无功而返,还带回了顾容卿的警告。
范老爷听了愣住,范英泽听后更是心如死灰。
良久,他嘴唇蠕动,万分坚定道:“爹,这员外郎的活儿我不干了!”
第17章 杜思烟耍赖
柳府一事过后,没过几日,范英泽便辞去员外郎一职,这之后,柳柯繁再从中周旋,许一鸣很快就收到吏部的复职公函。临上任前日,为表铭感之意,他将言溪约出,二人在茶楼见面。
许一鸣端起酒杯,喜色溢于言表:“许某做梦也没想到,竟然这么快就可以复职。言姑娘,这都是多亏了你。言姑娘的恩情,许某感激不尽。”
“许公子言重,我不过是尽绵薄之力罢了。况且,许公子真正要感激的,是顾相才对。”言溪推开面前酒杯,转而给自己斟了杯茶。望着满脸惊讶的许一鸣,她淡淡一笑,“许公子莫忘了,我可是顾相的人。顾相非但没有追究刺杀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