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思烟想了想:你说了算。
言溪点头:成交!
言溪拾起手绢后,直起身子坐好,然后递了过去:“夫人的手绢。”
“多谢言姑娘。”
二人达成交易后,言溪便开始尽心尽力地演起戏。凡是好牌,一定第一时间扔出去,若是臭牌,巴不得放在手里等它馊了再拿出去。如此下来,杜思烟赢的越来越多,很快她便以后来居上的气势,顺利掩盖了言溪前几局的光芒。
就连柳柯繁,面上虽依旧不情不愿,但看杜思烟的眼神中,却明显多了几分别样的意味。
只是正要尽兴时,许一鸣却突然扔掉手中牌,冲杜思烟道:“夫人,许某认输,今日就到此为止吧。”
虽隐隐有些扫兴,但杜思烟到底是个见好就收的人。
“那关于我们的打赌......”
“夫人放心,许某今后会离柳兄远远的。”
杜思烟瞧了眼身旁的柳柯繁,见他满脸不悦,无奈,只好也妥协一番:“倒也不必,你们二人只要不去赌坊就好。”
“夫人尽管放心,许某日后不会去赌坊了。”许一鸣立马回应道。
杜思烟微怔。不知是不是错觉,她竟觉得这个男子不仅答应的爽快,语气中似乎还夹杂一丝难以掩藏的喜悦?
不管如何,十几局玩乐下来,四人反而变得和气许多,尤其是言溪和杜思烟二人,从那之后就一直有说有笑。柳柯繁望着两人的背影,戳了戳一旁的许一鸣:“这姑娘是你心上人?”
“别乱说!”听罢,许一鸣脸色大变,“言姑娘是顾丞相的夫人。”
一听这话,柳柯繁突然停下,他拉住许一鸣,脸色变得有些Yin沉:“你说的是真的?”
“当真。”
“许兄,别怪我多嘴。”柳柯繁一脸凝重地望过去,“虽然顾容卿不是个好东西,但你也不能公然觊觎他的夫人啊。唉,许某都羞于与你为伍了。”
说完,柳柯繁边摇头叹息,边向前走去。许一鸣盯着他的背影,抿起嘴来。
他真想一脚踹过去啊......
离开茶楼后不久,便因方向背驰,四人就分散走开。见杜思烟二人远去,许一鸣斟酌一番,终于出声:“言姑娘,是许某连累了你。”
言溪不明所以地望过去。
“若不是因为许某,言姑娘也不用受那份难堪。”
“难堪?你是指输给杜思烟?”
许一鸣不再作声,却冲她点了点头。
难怪许一鸣会突然认输,原来是顾及到她的感受。见许一鸣满脸愧疚自责的样子,言溪忍不住笑了起来。
“许公子的心思可真是比女子还细腻啊。你放心,人外有人的道理我姑且还是明白的,怎么会为了这点小事就觉得难堪呢?”
“此话当真?”见言溪的笑容不似作假,许一鸣才稍稍松口气,随后转念一想,又不免被自己逗笑起来,“倒常有人和姑娘说一样的话,看来许某的心思确实有些细腻了。”
二人正相聊甚欢时,路中央一辆华贵无比的马车停了下来。顾容卿闻声撩开车帷,刚好瞧见言溪和许一鸣有说有笑,他脸色顿时Yin沉下去,平静的眼眸中也渐渐染上了一丝戾气。
第18章 冯翊郡一案
阳光爬上言溪的浓密的长睫毛,有些刺目,她往路旁边挪了挪,然后微眯起眼抬头望去。此时,太阳已经挂在了南边,看来正好到了午饭时辰。
这里的人,皆是实行两餐制,分别称作朝食和哺食,即便是皇帝也不例外。当然,万人之上的皇帝若是想给自己加餐,那又是别话了。
而言溪则是习惯了一日三餐,所以平日里除了两顿主餐,她都会给自己再加上一顿。
如今她人在府外,正好可以趁机找个好地方下馆子去。想到这里,言溪便迫不及待向许一鸣告辞,准备离开时,突然想起什么,她又折了回来。
“以后你也别一口一个姑娘的叫我了,请叫我夫人,明白吗?”
直到见许一鸣点头,言溪这次才真的离去。
同许一鸣分开后,又沿途走了一会,言溪终于选定好酒楼。循着那勾人的饭菜香味,她正要走进去时,林鸿突然神不知鬼不觉地出现,吓得她连连后退几步。
林鸿拦在她面前:“夫人,顾相请您过去。”
言溪回过头,果然发现顾容卿的马车正停在身后。她转身走过去,利落地跨上马车,掀开车帷坐到顾容卿身侧。
“大人,您找我?”
顾容卿正闭目养神中,直到她进来,眼皮都没睁开一下。
“你这日子过得倒是快活,有玩乐,有人陪,如今还能给自己加餐了。”
“大人您都知道了?”言溪摸着干瘪的肚子傻笑一声,“不如我们一起吃午饭啊?”
“哼。”顾容卿终于肯睁开眼,转过脸扫了她一眼后,面上就布满嫌弃,“你每日就闲着,什么都不干,怎么好意思吃的比别人还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