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你能保证唐棠不在乎这些东西吗?难道你能像现在这样一辈子断绝她周围的一切电子设备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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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让从书房走出来之后,转身便进了这些天来一直待的卧室。
卧室窗帘紧紧拉着,完全遮挡了清晨明媚的阳光。
床柜上还放着管家刚刚煮好的白粥,秦让走近床边,视线轻轻落在躺在床上的女孩儿身上。
女孩儿柔顺的黑发铺了满枕,她侧卧向里,只能听到浅浅的呼吸。
秦让睨了她愈发清瘦苍白的侧脸一眼,幽暗的眸子里闪过一抹心疼。
他拿起碗,坐在小姑娘身旁,声音中却听不出什么情绪:“起来喝点东西。”
话落,女孩儿瘦的几乎皮包骨头的后背弓得像只虾子,非但没有回应秦让,反而朝秦让相反的方向挪动了下,顺势伸出葱白的指尖向脖子处拢了拢被子。
秦让见此,眉峰紧紧簇起,深邃的目光里压了无奈,叹息一声,长臂一捞,强势的将女孩儿从床上捞起。
怀中的那副身体娇软而羸弱,秦让单手拖着女孩儿的后背,另一只手拿起刚刚被他放在柜边的粥碗,“我知道你没睡,喝完这碗粥我就放你回去。”
唐棠被秦让这样一弄,只感觉脑中天旋地转,她秀气的眉峰微微皱了一下,却什么话也没说,而是再次疲惫的合上了双眼,似乎完全忽视了秦让的存在。
秦让看着自己的影子在小姑娘琉璃般的黑眸里闪了一下,又随之暗淡消失,他唇线紧紧压下,心里却乱成了一团。
唐棠,我到底该拿你怎么办呢?我知道你失去了最疼爱你的人,我也知道你一时无法接受这个事实,可是你知不知道,你这个样子折磨的不只是你自己?
“秦先生,唐小姐的情况不容乐观,我建议您给她请专业的心理医生来诊疗,因为我怀疑她已经患有严重的抑郁症了。”
年近六十的家庭医生的话还在秦让耳边响起,他低头看看怀里双眸紧闭的女孩儿,人生中第一次出现惶恐到不知所措的情况。
咚!咚!咚!
黑暗中传来略显急促的敲门声响起,男人Yin沉着视线望过去,老管家站在门缝里,望向Yin影里的秦让,恭谨而略带急切的说:“少爷,外面来了个女人非要见唐棠小姐,我本来把她拦了下来,可是张弦少爷他......”
老管家话还没说完,就被一个人从后面拽了出去。
老管家回头惊恐的看了看死死拽着他手腕的张弦,只见张弦笑嘻嘻的伸出食指放在薄薄的嘴唇上,声音痞痞的:“这没咱们什么事了,走吧,哎呀,走了。”
说着就拽着老管家离开了这里。
与此同时,卧室里房门大开,一个波浪长发,穿着短裙长靴,十分时髦的女孩儿逆着光走了进来,气势里带了几分骁勇。
怀里的女孩儿似乎微微颤了颤,秦让眼中瞬间冰凉,他将唐棠放在床上,站起了身。
男人身材颀长,凌厉的气势压下来,大有风雨欲来的架势。
“谢朵漫,你干什么?”
男人语调里带着浓浓的不悦,只是谢朵漫似乎没有看见,她抿紧鲜红的唇,匆匆走到窗帘边上,伸出手大力一扯,耀眼的光芒一瞬间便映了满室,全部洒在坐在床上的女孩儿身上。
“唐棠,你到底要萎靡不振到什么时候?”谢朵漫皱眉冲着唐棠喊。
暖暖的阳光包围着小姑娘,她双手抱着膝,消瘦的小脸上毫无血色,狐狸眼却缓缓抬起来,迎着刺目的阳光看过去,只是里面却不见曾经的星河璀璨。
谢朵漫见此怔了怔,顶着房间里射来的另一道似乎要将她碎尸万段的可怕目光,又吞了吞口水才继续说:“唐棠,我知道霸.凌的事情对你打击很大,我也听说了你最爱的人刚刚去世的消息,我很同情你。”
“滚出去!”秦让皱眉朝谢朵漫的方向走过去,黑眸似泼了浓墨而透不过任何光亮。
谢朵漫只敢抬眼看了秦让一下,整个人往远离秦让的房间的另一个角落跑,这架势有一种要呵秦让玩老鹰捉小鸡的感觉。
边跑边继续对唐棠说:“但是唐棠你有没有想过!?你就甘愿这么多年的苦白受吗?你还记不记得曾经的梦想?你想过如果就这么轻言放弃,你对得起一直在背后默默支持你的人吗?......唐棠,你就是个懦夫!......如果没有你,少女9的C位简直形同嚼蜡!”
谢朵漫手压在唐棠所在的床上,和对面的男人保持着僵持的状态。
男人眼里的光芒锐利Yin沉的骇人,似乎藏着一头凶猛的野兽,恨不得将她咬烂撕碎,才能泄愤。
呜呜呜,说什么风度翩翩呢?这人不会要杀了她吧?
谢朵漫觉得自己的脚都要软了,可是她又不愿意赢得这么没有面子,她是谁?要赢也要赢得堂堂正正!
“我再说最后一遍,滚出去。”
男人的耐心早已经耗光,谢朵漫见此,转头看了看背后高达一百米的大楼,一张Jing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