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几个人喊着没意思没意思的时候,他顺手从旁抽了张纸,仔细地替她擦掉了手指沾上的面包屑。
蔺斯白的脸要红炸了。
她默默地收回手,飞快地说了句谢谢。
手指处隐隐发烫,她合着揉搓了好几下。
明明什么都没做,却觉得比做了什么还紧张。
蔺斯白怕他喝多,“我和你一起喝。”
她想拿倒酒,却被祁野推远了酒瓶。
祁野从她好看的手指抬眼,用只有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就这么担心我的酒量?”
蔺斯白眨眨眼,然后轻轻摇下头。
她不担心他的酒量,是怕他喝多了会不舒服。
“还是说,连喝酒都想和我一起?”祁野喝进半杯,对她笑。
蔺斯白明明没有这么想,耳朵却悄悄地烫了。
祁野放低声音,诱哄着她:“而且小孩子,喝什么酒?顶多喝点果汁,果汁这么甜,不会醉吧?”
蔺斯白怔了怔,小声反驳道:“我才不是小孩子...”
祁野笑:“我知道,但小孩需要这么哄,是不是?”
他的意思...
是在哄她吗?
经过一路的庙宇、经幡、满天沙尘,他们才回到了加德满都,略作休整。
祁野送蔺斯白回到酒店。
祁野刚离开,蔺斯白就看到了江泽宇。
他的脸色有些疲惫,“小白,你...”
“小白,你和他,去了奇特旺?我...我知道我不该管你,尼泊尔是我硬要跟着来的,我没资格说什么,但是小白,不能是他。”
蔺斯白看着他,想不到什么别的话:“抱歉。”
“你不需要说什么抱歉,小白,答应我,离他远一点。”
蔺斯白看到江泽宇眼里有点红血丝,“你去休息吧。”
她越是这样的态度,江泽宇就越是烦躁,他终于还是没忍住:
“小白,你根本不知道他是个什么样的人,你了解他多少?他是哪里人?他以前从事什么职业?他有没有过犯罪记录?他是个来历不明、不知深浅的人,你不知道他经历过什么,他们这群人就是一派流氓作风,上次一起吃饭那个黑子,那个人就是个流氓,和他一起的人能有什么好人...”
蔺斯白看着他,微微皱眉:“小宇,你不要再说了。”
江泽宇越是见她这样子,心里就越是急躁:“小白,即便你不愿意听我也要讲,很多背包客的私生活都很乱,这是个不争的事实,像祁野那样的人,在路上绝对有非常多的诱惑,你很干净,所以看见的世界都是干净的,但是别人不一样,尤其是男人,这个世界远比你想象得要危险得多。”
“他和你口中说的不一样。”蔺斯白的目光坚定,语气有种与她性格不符的执拗:“你不了解他,我理解你,但是你不能诋毁他。”
“以后你不要再说这样的话了,他救过我,这一点就足以说明他是个很好的人。”
半道折返的祁野正好撞上两人的对话,他若有所思地看着江泽宇,勾起嘴角。
蔺斯白与江泽宇沟通无果,转过走廊,忽然被一个人拦住了去路。
她还没来得及反应,那个人就将她拉进屋内,抵在门上,门外隐隐有人的交谈声。
这里的房间没有一点隔音效果,一阵急切的脚步追过来,江泽宇的声音很清晰,用蹩脚的英语问着:“你好,请问您有看到一个女孩去哪里了吗,她瘦瘦的白白的,很漂亮,中国人?”
另外一个人的口音更是浓重,叽叽咕咕地回复了一大串英文。
刚才还严正地和江泽宇争辩的女孩现在怔怔地看着他,祁野竖起一根手指,轻贴在她嘴唇边,做了个“嘘”的手势。
他侧着脸,好看的下颌线就在蔺斯白的眼前,盯着门口看,然后回头看她。
她觉得心跳加快,只能将双手抵在身后,用力支住她的身体。
祁野漫不经心听着外面的声音,心里突然升起点恶劣的心思,然后用不低的音量说:“还记得昨晚的大冒险吗?”
蔺斯白没反应过来:“嗯?”
“你要盯着我的眼睛,把东西递到我的嘴边,用手指...”
如果门外的人有心的话,完全能听清门里在说些什么。
蔺斯白羞耻到了极点,她急了,下意识用手去捂他的嘴,求道:“...你...别说了。”
祁野满意地垂眸,看了眼她的手。
鼻尖全是她手上一种类似于果香的香皂味,甜得就像她的性子。
他几乎沉醉。
她没注意到他们的姿势已经非常暧昧了——他们几乎贴在一起。
她无时不刻在撩自己。
祁野察觉自己的思想变得有些危险,于是立刻强迫自己凝住神形,把视线从她身上移开。
察觉到自己的姿势有点过火了,她立刻把自己缩进角落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