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云岭扔了烟头,在只被微弱光线稍稍点亮的夜里看着樊季向他走过来,他迈开步去迎他。
十二年前,他是在信息素的诱惑和牵引下朝着这个人奔过去扛起来就走,圈进自己家里不计后果地占有、标记。那时候他天不怕地不怕,在一颗悸动、混不吝的少年心驱使下,明明没有本事守他护他,却不受控制地为他疯狂、在自己的心意都不愿意认清的情况下跟人争风,酿成不能掌控的恶果。
年少时也许谁都会犯傻逼,长大了想想都无关紧要、甚至成了一段特殊的记忆,可他们的故事里不光是他,所有的人都蹉跎十年,除了伤感和唏嘘,只留下无穷的后患。
可不管怎么样,樊季正踩着月光走过来,手里连个包儿都没有,他的樊樊什么都没有了,孑然一身,还每天故作坚强,表面儿看起来淡然平静,赵云岭却知道他是怎么过来的。
他加快了脚步朝樊季的方向走,皮鞋踩在地上,在静静的夜里发出有节奏的、快速的踏踏踏的声儿,他把樊季两脚离地地抱起来。
赵云岭西服革履,在后勤部的家属区里抱着一个成年男人,他居然想让所有人都看见、想让所有人都知道这人是他的,他想给他宠上天。
可前提是这人必须是他赵云岭的,谁他妈都别想碰,他必须承认他把樊季骗出来了,别说跟展立翔井水不犯河水,就他现在想起这仨字儿都牙根儿痒痒。
樊季只能搂好赵云岭脖子,垂下眼正好对上那双明暗交杂的眼睛,那里有他猝不及防的深情、甚至虔诚,让他不可控地心跳过速。
“放我下来成吗?”樊季赶紧别开眼,毕竟任何一个人都可能溺亡在赵云岭这样的目光里。他这会儿才把赵云岭的变化看得真切,曾经的他眼里只是天生带来的倨傲和愤世嫉俗,现在不一样了。
他不敢、也不想对这人动心,他的展哥哥还在非洲家都回不来,他怎么能放任自己醉死在温柔乡里?
“不放,赵哥想一直把你挂身上。”赵云岭探头啄上樊季的嘴唇,性感的声线强jian着樊季的耳朵:“带身边儿随时疼你。”
樊季脸红透了,下意识抬头看了看云赫那屋的窗户,这动作又让未来太子爷酸气弥漫起来,他索性想就着这个姿势抱着樊季走回车里立马儿把人带走。云赫碰过他的人,他不是不记恨,只是这么多年云家真的拿樊季当亲儿子,他没了兴师问罪的契机,但不代表不各应。
赵云岭顺水推舟放下挣扎的樊季,突然扣住头辗转地亲起来,亲完了把他嘴唇舔了个遍才坏坏地说:“让楼上那老家伙看看什么他妈才叫一双璧人。”
“你少扯淡!我云叔叔是老家伙,不走我回去了。”说完作势就要转身。
赵云岭从他背后搂住他腰,把下巴垫在她肩膀上一边儿轻蹭一边儿说:“你再走一步我在这儿Cao你。”
车在几乎没人的环路上飞驰,赵云岭一手把方向盘,另一只手拉着樊季的手不松开,他的虽然没什么好脸色到也没抗拒,由着他把自己那双冰凉的手焐热乎儿。这种幸福感让赵云岭向往、沉迷,也让他更不舍得去分享。
“海棠”是赵云岭的场子,明面儿上都是段南城在打理,这些年明里暗里就跟秦冲的“你最香甜”叫板,毕竟当年那档子让红圈当笑话儿的事儿知道的人不少,都知道这两位公子连开yIn窝都较劲。
今儿海棠里里外外都是加了小心的,他们家啸少爷过来了,一人儿在自己平常用的包房里没要酒没要人,不知道要干嘛。
韩啸除了雷打不动的不玩儿平时可以说是疯起来没边儿,就段老板有一次给他收拾完烂摊子抬走了一个马上风的公子哥儿和两个玩儿得爬不起来的小以后都狠狠地骂:“老子这海棠要没韩啸真他妈不算yIn窝。”
他一来,海棠里都气氛诡异。
啸少爷万里挑一的相貌、又玩儿得开,他要的人起码不用再伺候人了,可他又下手狠,玩儿晕玩儿伤了常有的事儿。?
这会儿他包房的经理进来了,凑近了说:“二少,人在会所大门口了。”
韩啸说哼了一声说:“带东边儿去,找俩好的伺候你左少爷。”
经理为难了,照直跟韩啸汇报:“二少,左少爷说直接见您,您要是不方便他就在门口等着就行。”又说:“左少情绪不好,您出去看看吗?”
韩啸做了个夸张的、吃惊的表情说:“左佑装逼都装到我海棠了?还大门儿都不进?成,你让他等。茶、饭、一概别给。”
经理一一点头,又问:“那您呢?今天怎么着?”
韩啸掐了烟拍拍他肩:“我睡会儿,过仨小时叫我,谁来都替我挡了。”
经理一愣然后立马儿应承了,就要招呼人过来给韩啸置办休息的事儿。
韩啸没让:“我自己来。”他知道找人过来就是为了给他过目,看上了就铺完床直接上他韩二的床了,他一点儿性致都没有。
经理彻底老实了,连忙安排了热水饮料烟和饭就退出去了,他看得出来,他们家啸少爷憋着劲儿呢,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