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佑信手从樊季手里拿过来电话放在耳边,他表情已经不是在樊季面前的温柔且炽热,语气变得挑衅又轻慢:“有什么就直说吧。”
赵云岭的声儿像是结了冰:“滚出来。”
左佑冷哼了一声说:“滚就不会。”他突然讽刺道:“哟,太子爷家事都不主持了跑到我这穷乡僻壤惦记我的人?你真出息。”说完就挂了。
樊季看着他,心里一阵悲凉,他冲着左右说:“我要走。”
左佑眼圈儿红了,好像刚才那个咄咄逼人、冷嘲热讽的不是他一样,看起来非常委屈,他这样的表情配着他的脸,仿佛全世界都应该心疼他谅解他似的:“樊樊,你就那么想去见赵云岭?只有左哥哥,过节家都不回,只想着陪你。”
樊季已经免疫了,他吃够了这张脸和这种表情的亏,不想再犯傻逼了:“我没让你不回家,我也用不着你陪,我现在要走,你可以拦着我,但赵哥早晚能找着这儿。”
左佑不自主地攥着拳头,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他看着樊季冰冷的眼神儿问:“你不会喜欢上赵云岭了吧?”
樊季看着他不说话,他们在一起的时候左佑从来不会在乎他身边儿有什么样的狂蜂浪蝶靠近,那时候他也是幼稚可笑,还会故意制造点儿什么想让左佑吃醋,可从来没有,现在这么如临大敌一样,不嫌晚吗?
左佑表情很认真,他握住樊季的胳膊说:“樊樊,你了解现在的赵云岭吗?别的不说,只说他的身份,你知道他以后会走到什么高度吗?他不可能只有你的,他爸不允许、他的家族也不能。”
“能不能你说了不算。”樊季毫不退让:“我喜不喜欢赵哥、我们又能不能在一起,这都跟你没关系。”
左佑的目光随着樊季往外走,他突然叫住他:“樊樊,我跟你一起出去,你先吃抑制剂。”
樊季眼睛里充满了怨恨和排斥,他最忌讳别人拿他的体质做文章,他咬着牙挤出字来:“用不着!我马上就能见到我的。”
左佑咬着下嘴唇,红着眼颤着声轻轻地说:“你的不是左哥哥吗?樊樊,谁都会犯错,你能不能......能不能别像十年前一样什么机会都不给我,我他妈真的受不了。”
樊季别过脸不看他,在他看不见的地方闭着眼吸了口气然后说:“我要去找赵云岭。”
左佑抹了把脸定了定神,走到玄关柜子里拿出一件羽绒服披在樊季身上,尺寸刚刚好。
樊季没拒绝,毕竟外边儿冷、他心里也冷。
左佑不由分说地给他穿好衣服,拉上拉锁,像是在自言自语:“小樊樊还记得吗?左哥哥最喜欢给你买衣服了。”
樊季没说话,可他记得,左佑对于给他买衣服、置行头这件事似乎有着无边的热情,他从来不需要Cao心自己穿什么,从大衣到衬衫裤子、到内裤、再到情趣内衣,永远是最贴合他的尺寸,左佑的宠能把他捧上天,所以摔下来时候才格外的疼。
坐在快艇上,风打在脸上生疼,左佑眼睛没离开过樊季,他明白,现在想霸占这个人还不是时候,只是一想到他会跟着赵云岭走,待在那人身边儿被他予取予求,左佑恨不得弄死赵云岭,可怪得了谁?曾经他有一手绝好的牌,因为自己傻逼,竟然打得稀烂。
春节当口儿,西海基本没有入住率,可小区毕竟高档,红彤彤的大灯笼、中国结这类有着极好寓意的中国元素给深沉的夜色点亮,码头上孤零零停着一辆车,赵云岭就在车外边儿站着,他一个人。
“他没服信息素,所以我建议你别滥释放信息素。左佑伸手想扶着樊季,扑了个空。
赵云岭已经快步过来,一拳就冲上左佑脸上,满腔的怒气和冲力把左佑打的趔趄着退了几步,他跟着一脚踹过来,左佑躲开了。
左佑打架明显比赵云岭有章法,被拱得老高的火气也压不住了,几个往来以后就占了上风,两个平时斯文体面高人一等的顶级这会儿市井泼皮一样纠缠着动手,没有一句多余的废话就闷头打,直到左佑已经提拉起赵云岭的衣服领子压制住他,提起膝盖顶他肚子,樊季用尽了力把他拉开。
左佑已经打红了眼,看着不服输还要冲过来的赵云岭就又骂了一声Cao扒拉开樊季迎过去,狠狠地一拳冲着赵云岭胸口揍过去。
看着樊季的脸出现在眼前的时候他收手已经来不及了,那歇斯底里的一拳重重招呼在樊季胸口,挨了一拳以后他直接就倒在赵云岭身上。
左佑从小打沙袋、学格斗,这会儿又彻底丧失了理智,他知道自己这拳打得他的小樊樊有多疼,当时就不知所措了,颤抖着手想去扶樊季却不敢碰他,只能惊惶地念叨着:“樊樊......樊季,你疼不疼?左哥哥看看。”
赵云岭一样的狼狈,他抱紧了樊季吼:“去你妈逼的,你敢碰他一试试,他最恶心的就是你,还有今天这事儿,没完。”
左佑嘴唇直哆嗦:“傻小子,你......你过来干吗?你就那么护着姓赵的?你心疼他了?”
樊季五脏六腑都跟挪地儿了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