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佑开着赵云岭的车一路向南,冬日里的阳光打在他右侧半边儿脸上泛起金光,把他的侧脸勾勒得更完美。
樊季坐在他斜后边儿看着他,有些出神。就现在他都承认他喜欢这张脸、这个身体,初看的时候惊讶于美丽,耳鬓厮磨以后就是对力与美完美结合产生的致命诱惑力的臣服。曾经的左佑就是他的鸦片,明知道陷进去就是沉沦,却不能避免地被不断地诱惑着靠近,不出意外地把自己都输进去。
左佑勾起嘴角,含着笑问他:“樊樊,左哥哥好看吗?”
樊季毫不掩饰地回答他:“你好不好看用不着我说,我马上30了,没那么肤浅了。”他不会再像年轻时候那么傻逼,被这人一张脸迷得七荤八素、被他几句甜言蜜语砸得晕头转向。
左佑的笑意僵在脸上,从樊季毅然决然没留任何余地就离开他的生活那天起,他就知道自己玩儿不转他了,那个曾经那么迷恋他、依赖他、好像没他就不知道怎么活的猝不及防地脱离了他的掌控。
这个时节的京城颇有些像一座孤城,尤其是青龙湖边儿上,左佑往那儿开,樊季听之任之,反正也跑不了。
左佑把车停在一片空旷的停车场,拉开后边儿车门等着樊季下车,同样冰凉的手想去拉樊季,被躲开。他这次没再妥协,不容抗拒地握住往前走,一边走一边说:“樊樊,你不要跑,你不认识路的,左哥哥就想安安静静跟你说会儿话。”
樊季根本挣不开他,左佑到底有多大劲儿他知道:“在这儿说吧,说完我要去过年。”
左佑摇摇头:“这儿不行,赵云岭会找过来,你必须跟我进去。”
说话间就到了湖边儿,早就有快艇等着了,破开水花停在一个私泊码头上,岸上是独栋的水上别墅,这个项目樊季听说过,叫“西海”。
他好像又回到十年前悸动、疼痛的年月,他坐在左佑腿上听着上官非弹唱着悲伤悠扬的《西海情歌》,被左佑搂住缠绵地亲吻,他们那时候十指交缠,一分一秒都不曾离开对方的身体,他以为那就是爱、就是永远,却想不到左佑也会同样抱着别人,跟人家你侬我侬。
“我知道你不愿意去西四环,这儿你喜欢吧,樊樊,你原来说过......”左佑站在岸上搂着樊季,看着苍茫的青龙湖,眼里满是期待。
“你说我翔哥的事儿到底是什么意思?”樊季直切主题,他对左佑我行径除了无力感就没别的了,这人能在大马路上把他拐走,一声不吭给他弄到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西六环外边儿,他什么事儿都干得出来。
左佑凑近了他轻轻地说:“你让左哥哥亲一口我就告诉你。”
樊季看着他,心里觉得真他妈可笑,他都没避开左佑那双眼睛直接拒绝:“你要不想说就让我走,我要去云家过年。”
左佑突然一把就给樊季抱起来,这种侧抱还是让樊季怒了:“Cao你妈,你是不是神经病?放老子下来!”
左佑把人抱进花厅才放下来,自己掩住大门,直勾勾地看着他问:“你跟云赫睡过是不是?”
樊季也毫不示弱地瞪着他,他觉得可笑:“我跟谁睡,跟你有什么关系吗?”
左佑逼近他,捏起他下巴直视着他逼问:“赵云岭、展立翔、秦冲、韩啸、连云赫都上了你的床,樊季,我他妈为什么还这么贱?还就认你?”
这话实在戳樊季的心窝子,左佑说的基本没毛病,他自认为不是左少爷那种人,见一个玩儿一个,就算不爱也不妨碍他Cao人,可事实真他妈可笑,他确实是跟这么多纠缠不清,抛开初衷和客观条件,他也是那个水性杨花的人。
他猛地别开脸,下巴生疼:“谁让你认我了?我让了?我巴不得永远看不见你。”被戳中痛处,他不能再保持彻底的冷静和淡漠,跟左佑针锋相对:“我跟韩啸什么都没有,赵云岭、翔哥、还有云叔叔,这些人都是在我跟你左佑上床之前就Cao过我了,你现在才问?你他妈反应弧真够长的,还是说你从前玩儿我的时候根本没在乎过?”
左佑已经紧紧搂住他,勒住他胳膊固定在自己怀里侧过脸亲着樊季的耳朵和头发,轻轻说:“樊樊,我错了,我不是不在乎,我是不愿意承认自己当年轻易就喜欢你了,毕竟我.....”
“毕竟你一开始只想玩儿我,你想恶心秦冲,也是难为左少爷,还要上一个被人上烂了的屁股,这话不是你说的吗?”樊季也没想到自己能这么心平气和地说完这段话,曾经以为永远不能面对的,现在像是在讲别人的故事。
“没有,樊樊,我他妈没说过,我原话不是这么说的。”左佑更紧地抱住樊季:“我是想能跟你断了关系,可他妈我做不到,我甚至......甚至想跟秦冲妥协让他替我保密......”]
“无所谓了,你们无论谁我都惹不起,不然我现在不会在这屋里。”樊季头被埋在左佑肩上,能感受到他微微的颤抖。
左佑松开他,两只手攥住他胳膊,目光疯狂:“如果我比赵云岭更早把展立翔办回国,他想回部队就回部队,想听他们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