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云岭从怀柔赶回北五环已经凌晨4点了,他连大门都没让段三儿进就下命令:“赶紧回去睡觉吧。”
段南城老委屈了,小声嘟嘟囔囔的:“Cao,以前你都让我住下,这他妈倒好,一口水都不给喝。”
“赶紧滚蛋吧,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跟韩哥那点儿逼事儿。”赵云岭狠狠推了他头一下笑着骂。
打发走段三儿,他先是站在门口冒了一根烟,这才按上指纹。指纹锁推开的时候不可避免地会有噪音,他骂了一声,生怕吵醒了睡在3楼的那个人。
4月底,正是京城温度最合宜的时节,主卧的门没关,静谧的夜里,赵云岭能听见自己屋里那个均匀的呼吸声。
一声一声的,敲在他心里就是一个个甜蜜乐章。
不管他跑多远的路、面对多少不舒心的事儿,一想到家里的人,嘴角就会不自觉地弯起来。
赵云岭在门口站着看了熟睡的樊季一会儿,转身下楼,到二层的卫生间洗澡收拾自己,然后赤身裸体地钻进被子,从后边儿拥着他。
太子爷的心里,一半是幸福、一半是苦涩,拥抱他的时候越是幸福甜美、抓不住他的时候就越是辛酸苦楚。他有时候真想约上那几个死活不撒嘴跟他抢人的傻逼好好聊聊,问问他们到底怎么样才能放开他的人。
赵云岭想着想着突然觉得自己挺傻逼的,这如果是展立翔、秦冲、左佑任何一个找上他、跟他谈条件,他怕是牙都要笑掉了指着他们告诉他们白日做梦。
这是一个死循环,势均力敌的较量、拿不到台面上去真刀真枪死磕的无聊的情爱纠葛,他们都陷在里头难以自拔。
闹铃响了以后樊季醒了,迷迷糊糊一会儿会儿以后感受到自己屁股上戳着的那根很有存在感的东西。他想往前挪挪躲开那玩意儿,却被一条有力的胳膊死死箍住,屁股蛋儿和股缝被磨来蹭去的。
赵云岭显然也醒了。
樊季自己也硬着,赶紧定神骂人:“赵云岭,你他妈......松开我,我今天得体检。”
赵云岭也知道他的小樊樊这会儿肯定不给Cao,就啧了一声把人放开,眼睛带着勾儿抱着枕头盯着樊季。
樊季没穿衣服,特别不好意思把自己完完全全暴露在色魔眼皮子底下,可没辙,他就装成大大方方地起床,迅速套上自己的居家裤。
裸露的时间不成,却足够赵云岭欣赏,他突然琢磨着什么,语气不太好:“去哪儿体检?”
“海军总医院,我们学校每年都是安排那儿。”樊季往卫生间走。
“那体检中心我知道,好多企业和机关都去,人多,你别去了,哥给你安排。”赵云岭一想着自己的会被别人这样那样摆弄就不乐意。
“Cao!不能去,你一个,得去专门的机构。”赵云岭已经坐直了,如临大敌。
樊季已经进去洗澡了,不到10分钟的功夫已经带着水汽出来了,他擦着头发说:“放心吧,学校安排的不去不合适,周校长给我特意安排了。”
还专门亲自给他打了电话,还有冯校长,态度好得都让他起鸡皮疙瘩。
赵云岭一双眼睛还有血丝,清晨起来嘴唇颜色很浅,头发也软软的,这会儿正紧张地看着他,像个怕主人走了的狗子。
樊季突然心里就动了一下,很想上去摸摸他难得一见的随意发型,他又看了赵云岭几眼,语气放软:“我坐地铁更快,就体个检,我觉得不想做的项目我就不做了,你接着睡吧,看你眼睛红得跟兔子似的。”
赵云岭听他说这几句话怎么听怎么心里舒服极了,他掀开自己被子,撸了撸直直翘着的鸡巴意有所指地说:“兔子?谁是兔子谁知道。”
樊季懒得跟他说话了,套上衣服就出了房间门。
到了海总,人确实不少,冯校长亲自等着樊季呢,陪着他登记取表格,带着他穿过大厅到了一处相对人少且环境好些的体检中心。
那是专门给体检用的。
樊季客气又疏远地跟冯校长说:“校长费心了。”
话还没说完冯校长连忙摆手;“哪里哪里,照顾不周。”
“校长,我是想说这既然是的中心,您不方便在这儿了,您忙您的去吧。”樊季指了指提示牌看着脸色红白交替的冯校长,推开门进体检中心了。
一系列的检查有条不紊,只是生殖和肛门检查这两项樊季本能地抗拒,他就没做,一个多小时,全套检查就结束了。
一出门他就遇见周晚了,樊季表面儿上没什么,心里一遍遍骂,跟踩了狗屎差不多,最逼烦的是这泡狗屎还会说话。
“樊老师啊,果然是呀,上次我听说监考时候的事儿都惊呆了。”周晚身边儿还跟着一个人,拿不干不净的眼神儿来来回回地打量樊季。
周晚的语气又讽刺又透出嫉妒:“就该老老实实在家挨Cao生孩子,别出来连学生都祸害。”
樊季向来也不是能吃亏的人,他眼镜反光没说话,只是看着周晚身后走过来的人。
“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