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不要告诉娘。”
陶澈不可思议,“哥,那个倒霉鬼回来能有五六个月了吧,你可别说你一直都...”
“倒霉鬼是以讹传讹的,”陶澄与他好哥们勾搭肩背,“轻陌很好,安静又乖巧,那些竟会攀比的,满心满口金银钱财的公子哥们可远比不上。”
陶澈不可思议到无言,被陶澄带着进了他从不会进的偏院里,看见了坐在小板凳上正奋力搓衣的轻陌,顿时就咧开嘴角尽是嫌弃。
“轻陌!”陶澄唤到,松了陶澈后大步朝轻陌走去,迎上那人眉开眼笑的一张脏兮兮的脸蛋,“你脸上有炭黑,是刚拾完柴禾吗?”
“嗯,刚在厨房里起火煲汤。”轻陌站起身,双手先在围襟上胡乱擦擦才去抹脸,抹的手背上都是黑乎乎的,他就顶着越发脏兮兮的脸同陶澈打招呼,“二少爷。”
陶澈含糊的“嗯”了一声,上一回见面还是他五六岁那年同轻陌一起背《三字经》,十多年过去,别的不说,至少这模样看上去是惹眼的好看。
陶澄将书放在一旁,从怀里摸出好几袋纸包的糖果点心,“唯一一个杏子蜜饯拿去堵他的嘴了,”说着看向陶澈,又叮嘱一遍,“吃人嘴短,万不可告诉娘亲。”
陶澈不置可否,撩起衣摆想坐在木椅上,屁股刚挨上去就听“吱呀”一声,轻陌赶忙呼到,“小心!”椅子腿晃了晃,随后整个木椅散了架,陶澈瞪大了眼睛,“这破烂椅子你们还留着?”
陶澄笑哈哈的,轻陌也跟着开心,“二少爷身体强健,平日里我小心些坐,权当摇椅了。”
“你是太瘦了,多吃些。”陶澄把纸包塞进轻陌怀里,又挑出一个拆开,里面是绿油油的小团子,“就排队等着买青团的时候被他追上的,失策。”
“这个叫青团?”轻陌看它软乎乎十分可爱的形状,“是绿豆做的?”
“是艾草。”陶澄隔着油纸捏起一枚,贴到轻陌唇边,“尝尝,里面是咸蛋黄。”
陶澈的眼睛比刚刚瞪的还要大,“哥!”
轻陌犹豫,又舍不得拒绝,之前也有过好几次被喂的经历,要么是陶澄嫌弃他手不干净,要么是像今日这般怀里塞满了小吃,害得他腾不出手,陶澄就会二话不说的亲自喂他。
陶澄只当他是嘴馋,“要吃自己拿。”说罢又催轻陌,“张口。”
艾草有一点点苦味,应是加了细砂糖或是蜂蜜,入口多嚼几下就能尝出甜味,再咬破了咸蛋黄,便又冒出浓郁的咸香味来,轻陌吃的一边脸蛋鼓起,“好吃,你也吃。”
陶澈搓搓脸,好像被塞了满满一大口苦茶叶,噎的他嗓子眼儿疼,直想大吼,他烦躁不堪的来回踱步,突然就嚷到,“哥!你都没这么喂我吃过东西!”
陶澄被逗笑,“喂你吃东西的人多了,上到娘亲下到丫鬟,指不定在我不知道的地方还有什么俏丽姑娘,哪儿用得着我?”
“胡说八道!”陶澈连声“哎呀”,“不是的,我是说,你怎么能喂下人吃东西呢!你是咱们陶府的大公子!你要气死爹娘么?”
这回陶澄顿了顿才哼笑道,“大什么公子,大公子不是人么?”说着又真的笑起来,“我还教过轻陌舞剑,这我陪你练过,你不可再说什么吧?”
轻陌小时候没少被陶澈挤兑,向来都是有陶澄明里护着,有郭先生暗里护着,他抿唇对着陶澈笑了笑,回身把纸包点心都放在窗台上,又拿出一个看起来最为精致的递给陶澈,“二少爷也尝尝。”
锤子打在棉花里,陶澈太阳穴一突一突的,好歹没冲轻陌发火,一把捞过点心拆了包装,是块卷了豆沙泥的驴打滚。
“今日来没带剑,咱们还和平日里一样。”陶澄对轻陌扬扬下巴,“树枝还在吗?”
“只剩一根了,”轻陌为难道,“本来昨日还在的,今早被嬷嬷当柴火烧了,怪我昨晚比划完了就随手立在树下。”
陶澄笑道,“没事,你去拿你的,我再折一根。”说着就仰头看看树叶繁密的枝条,再跑起几步,腾空踩在树干上,跃身而起,手握住已经看好的那一根细枝,咔嚓一声就折断在手里。
陶澈叼着驴打滚在一旁看好戏,就冲着平时两人习武时他哥哥那毫不客气的进攻,不知道会把薄的跟树叶似的轻陌压制成什么鬼样子。
轻陌颇不好意思,眼神有些闪躲的对陶澈道,“二少爷见笑了。”
陶澈撇嘴,“不必管我。”又对正在清理叶子的陶澄道,“哥,你下手轻点,别伤到人。”
陶澄瞅了他一眼,“为兄甚是欣慰。”再看向轻陌,“昨晚怎么比划的?”
轻陌在两人的目光里抬起手,心脏乱跳,牙根都咬酸了,好不容易将一套动作展示完。
陶澄点点头,“虽力道不足,但比陶澈好上许多。”
无辜被对比的陶澈哪肯服气,“哥,你睁着眼睛说些什么瞎话?”
“你每日读书习武出去玩,时间大把,”陶澄心平气和与他讲道理,“轻陌每日尽是成堆的苦力活,整个偏院都靠他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