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雪梅心想,正因为你不是小孩了,我才担心呢,“晚,你和小程虽说开始交往了,但有些事还是要注意分寸的,毕竟你们还没结婚。”,向晚简直佩服死了她妈妈,“你想哪儿去了,我们才认识几天。”
这种事跟认识几天有什么关系,孤男寡女的单独出去,还过夜,又都是二十多岁的年纪,能不让人担心吗,“你不想,难保小程也不想,反正,你一个女孩子时刻记得保护好自己,总归没错。”
向晚觉得更奇怪了,程珣一个那么讲礼貌的人,怎么可能会有那种龌龊的想法,“妈,小程根本不是那样的人,我们在一块时,他连我的手都不会碰,可懂分寸了。”
啊,好像这也不太好。
“那他不喜欢你呀?”
向晚重重的叹口气,“我们才开始接触,还没到那份上,要不是为了分房子,我和他说不定还是那种,在厂里碰到都不会打招呼的关系。”,她看一眼外面墙上的挂钟,五点二十分,“哎呀,先不跟你说了,快来不及了。”,向晚抓起包就跑,苏雪梅追上去,把一个水壶和一只布包塞到她怀里。
向晚跑到楼下的时候,程珣已经等在那里了,她上身穿一件淡蓝色的呢绒大衣,配黑裤子和圆头皮鞋,程珣见惯了她穿工装的样子,此刻突然见她这样穿,有点不习惯。
向晚也觉得别扭,她拨了拨刘海,“我想着去见你父母,总不能穿的不成样子。”
“挺好,的”,程珣悄悄把那个“看”字咽了回去。
“这一身,都是我弟弟给我买的”
“你弟弟对你很好……我买了油条和咸饼,你现在饿吗?”
“不饿,一会儿到了再吃吧。”
程珣拍拍自行车后座,“那,上来吧。”
冬天的风很大,程珣蹬了一会儿就出汗了,等到了车站,他额前的头发都shi透了,向晚从车篮里拿出东西,程珣去寄放自行车,向晚见他跟看车子的老伯讲了很久才过来,问:“人家不愿意给看吗?”
“不是”,程珣接过她手里的东西,“他九点多回家,所以没办法。”
“那怎么办?”
“他说到时给我推到里面去。”
向晚一边跟他朝进站口走,一边问:“那你给他多少钱?”
“一块。”
啊,向晚默默的在心里算了一下,平时寄放车子只要三分钱,过夜真贵。
他们买的六点十分的那班车,程珣看了下候车厅里的钟表,已经六点过五分了,他回头看一眼向晚,“我们快点。”
向晚没想到去清云的人会这么多,检完票上车的时候,她被挤的差点摔倒,程珣急忙空出一只手拽住了她。
等车子开起来就好多了,向晚把窗户打开一条小缝,冷风吹进来凉凉的,很舒服,她小声问程珣晕车吗
程珣说:“不晕,你晕吗?”
“我也不,我最喜欢坐车了,这是人生第二次。”,汽车从宽阔的大道上驶过去,一道道风景从眼睛里淌过,向晚觉得这种感觉很美。
两人吃完早饭,又聊了会儿天,向晚打开了她妈妈让她带的那只布包,里面放了两只铁圆筒,和一盒饼干,一只圆筒里盛着两三种糖果,另一只则是挂了霜的红薯干。
向晚让程珣挑喜欢的拿,程珣第一次见红薯干,忍不住好奇,捏了一块吃。
“好吃吗?”
“不错。”
“我妈每年都晾”,向晚又掰开一大块麻酱糖给程珣,隔壁座有个小朋友一直眼巴巴的看着他们吃这吃那,大眼睛忽闪忽闪的很有趣,向晚让程珣把糖果筒递过去,让小朋友自己挑。
汽车到清云的时间是下午三点,向晚拧开水壶喝了点水,问程珣,“之后我们怎么办,有去谭明镇的车吗?”
程珣说,他爸爸告诉过他,让他去农机厂找一位姓林的叔叔,他这几天会给生产队拉种子回去,我们可以搭他的车。
程珣叫住一个路人,问了下农机厂的位置,好在不算远,穿过两条街道就能到,向晚看程珣的嘴唇有点干,问他喝不喝水。
程珣当然渴,但他不好意思去用一个女孩子的水壶,就朝向晚摆摆手说不渴。
“你嘴都起皮了”,向晚拧开壶盖,把水壶塞到他怀里,程珣笑了笑,仰起脖子,把水慢慢倒进嘴里,一点都没蹭到壶嘴,向晚看了看脚尖说:“程珣,你这个人……”
程珣问:“我这个人怎么了。”
“我不知道你是真老实还是装的。”
“装的”,这两个字程珣说的一点都没有犹豫,他接着又问向晚,“那你准备怎么办?”
“哼”,向晚白他一眼,不知道该说什么。
“向晚,我这个人干什么都很慢。”
“不会啊,那些老师傅都说你学东西很快。”
程珣哦了一声说:“要么就是跟人相处,我得需要挺长一段时间才能跟别人真正熟悉起来,所以,我朋友很少。”
向晚说:“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