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浸于商场十几年的他早就练就了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技能。
他面上不显, 开始打亲情牌, “商总, 您父亲, 我可是多年前就认识的。我们年轻的时候还做过不少的生意,纪氏绝对能够是你们最忠实的生意伙伴。”
纪氏在燕京这个有钱人遍地的城市里算得上是有资本的,他们是实业公司,做家具软装行业的,但产业链老旧设计感不足,被现在的年轻人所嫌弃。
其实要重回繁荣很简单,产业革新下点血本就够了,但眼前人似乎更热衷涉足他们的圈子。
邵廷惟真将他放在眼里?商湛轻嗤。
他Jing明的眼睛直勾勾地瞧着纪桓,他似笑非笑,“既然您跟家父熟识,我应该也能够喊您一声叔叔。那想必您也知道他在秋山疗养院吧?您有空可以多去那边转转,找他下下棋。”
秋山疗养院是什么地方?纪桓不由自主地颤抖了下。那里明着说是疗养院,实则阶层比较高富有的家庭都会将疯了的Jing神病患者与瘫了不能自理的病人往那边送。
原来传闻中说的都是真的,纪桓完全没料想到商湛居然能够这么狠。
陈屏将车开了过来,商湛颦了下眉,他抬眸看向纪桓,“如果我没记错的话,纪董应该有两个女儿吧?”
下一秒,商湛开诚布公,“若我不想吞掉即将掉落在你手上的肥rou,我倒也不用费尽心机演这出戏。纪董,谁能惹谁不能惹这个道理,想必您都懂。”
“那我明白告诉你,傅染她是我的姑娘。你欺她一寸,我势必十倍报复回来。”商湛Yin鸷的目光像极了头狼的凶恶,但这种恶出现在他Jing致俊美的脸上却半点不违和。
反倒给他整个人都平添了几分邪肆,让人知晓他不好相与,睚眦必争的性格。
纪桓听到“报复”这个字眼心里陡然地冷了下去,所以他为了给傅染报仇雪恨,足足砸了上百亿的资产?
他突然感到一阵头皮发麻,他砸了这么多钱,又当着众人的面践踏邵家就是为了哄傅染高兴?
望着商湛远去的那辆宾利,他着急忙慌地想给傅染打电话,但他突然间有点儿无措,不知道该以怎样的语气跟傅染说话。
他得先跟他老婆交代清楚,无论是傅玦还是傅染,都得跟着纪家姓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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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影棚绿布里拍摄完需要吊威亚的剧情,被悬挂在高空足足两个小时的傅染有点儿头晕目眩,下来补妆的间隙里,她接到纪桓的电话。
还没等他说话,傅染情理般地问,“是不是小玦出事了?”她的心脏在电话响起的那秒,便不受控制般地跳动着。
闻言,向来对她颐指气使的纪桓像是换了个人似的同她说:“你放心,傅玦的手术很成功,在过两天,就能从美国回来了。今天跟你打电话是想同你说,等小玦回来那天,咱一块儿要不要在家吃个饭?”
纪桓变脸的速度令傅染错愕,她蹙眉反问:“纪桓,半个月前,你跟我说的可是小玦没有什么生存意志。你到底哪句话是真,哪句话是假?”
“傅玦的手机是不是在你身边。”傅染厉声控诉着,Jing致的脸上莫名有种破碎的美感。
“你跟小玦都是我的孩子,我怎么可能会骗你呢?下周,不这周,我就让傅玦乘专机回我们国内来做恢复。”纪桓急切着语调。
在他的内心深处觉得只要有利益可赚,认个闺女儿又能算作是什么呢?
将能获得的利益摊开在她老婆面前,连她向来看重脸面的老婆都觉得,只要能够和商家成为亲家,多点流言蜚语又能算什么?
那可是一个项目就能让他们赚得盆满钵满的商家,能让他们一夜就能够站上食物链最顶端的商家。
傅玦向来是傅染的软肋,她不想吃这顿饭,但唯有吃这顿饭才能够见到傅玦。
所以她一定会来。
“好,给我发具体的时间,到时候我会过来的。”说完这句话,傅染挂断电话。
吸了吸鼻子,她不由自主地扬起唇角笑了起来,这是她这段时间以来唯一由衷发自内心的微笑。
庄婉向来是傅染肚子里的蛔虫,她抬眸问姑娘,“是不是,你弟弟这会儿病好了?”
闻言,傅染轻轻地点了点头。她终于要跟傅玦见面了,不知道他会不会怪她啊。
可她当时孤立无援,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她只想救他的命。
“看着你这段时间Jing神紧绷的样儿,我瞧着都心疼。老天爷呢向来眷顾勤奋又善良的人,所以傅玦肯定会平安无事的。”说罢,庄婉像老姐妹儿似的搭住她的肩膀。
这本应该是件高兴的事,但傅染却始终蹙眉着,唇角下耷。
她漫不经心又问:“好事儿啊,怎么还不高兴呢?”
“还有场鸿门宴要赴,无论如何我都要让傅玦跟着我的,我不能将他弄丢了。”傅染眼神坚定如铁。
赴鸿门宴的那天,傅染将自己赚的钱集中在一张卡里,她也终于在纪家的老宅里看到了傅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