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玦是我们纪家的孙子,谁敢带走他?”纪忠恒愤怒地使用拐杖敲了敲青石板,态度很是强硬。
顺着他的话,站在他身后的三个保镖靠逐渐靠近。
傅染能感受到气场的压迫与傅玦的害怕。
“我姓傅,这辈子都姓傅。”傅玦捂着胸口弱弱地低喃着,但他的眼神却坚定地看着眼前在血缘关系上号称一个是他爹,一个是他爷爷的两个男人。
他清隽的脸瓷白,润泽好看的眼眸泛着泪光,“从小我妈就告诉我们两姐弟,我们俩姓傅。”
“小玦!你要是没有我,现在你还能站在这?”纪桓简直被他狼心狗肺的模样气到窒息。
为什么他的儿子半点都没继承到他的野心呢?反倒全都是傅若的懦弱与胆小怕事。
在治愈的过程中,傅玦已经想得十分透彻。
他纯净又明媚的眼睛盯着纪桓瞧,说得每个字都不卑不亢,“我很感激你能带我去国外治病,但仅仅只是感激而已。”
“如果因为这份感激,就要让我改姓待在纪家,你们这些成年人是否也太天真了?”傅玦像是看笑话般地瞧着他们。
“私生子与婚生子同等享受继承权,无论我跟我姐姐改不改姓,有些事儿还是瞒着些,比较好。”
傅玦面色苍白瞧着脆弱不堪一击,但言语上的分量却像是一记重拳狠狠地砸在老爷子的心里。
他不缓不慢地将目光扫向老爷子,“别让我心底里唯一剩的这点感激也消失殆尽了。”
唯有这点感激,是他在心里浅浅依稀捕捉到的父爱。
纵然他明白这点爱立掺杂着许多杂质。
“让他们走,都给我退开。”老爷子难以接受般地捂着自己的心口,随后通知着周围保镖。
但纪桓却无论如何也不想让他走,“你可以走,但傅玦不能够离开这里。”
傅玦可是纪家唯一的传承,纪桓死死地盯着傅染。
就在双方争锋相对,谁也不让着谁的时候,从内厅里赶来的管家神色慌张地走到纪桓身边同他耳语。
没多久,纪桓略显苍老的脸流露出震惊,“你说陈屏身后跟着很多保镖?”
陈屏可是商湛的心腹,身后跟着许多保镖又是怎么回事?他们还敢直接闯进来?
跟同纪桓他们来到客厅这才看见,陈屏身后跟着十几个穿西装的保镖。
他坐在沙发上恭敬又有礼貌。
看到他的那秒,纪桓脸上瞬间露出和善的微笑来,“陈助大驾光临,我们真的是有失远迎啊,不知道陈助带这么多兄弟来我们纪家,究竟所为何事呢?”
纪桓心里跟明镜儿似的,但说的话却很圆滑,像只狡黠的狐狸。
陈屏站起来,抬眸瞧了眼傅染。
随后,他走到纪老爷子面前先是客套又礼貌地同他说:“今日叨扰诸位享天lun之乐,委实抱歉,湛总今日让我来是提前为老爷子庆贺即将到来的七十大寿。”
闻言,老爷子眉头轻蹙,模样疑惑不解地瞧着陈屏看,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其实陈屏说这番话内心也无语得要命,什么提前庆寿啊,老爷子六十九的生日才刚过去,就提前给她庆七十的大寿?
这轮得到他们吗?这不是赶紧盼着他早点噶吗?
但这却是商湛特意为他准备的,陈屏面不改色将手上的贺礼递给老爷子,“这是咱们湛总Jing心为您挑选的瓷器。”
这瓷器的价值光看包装就知道不菲。
他慢悠悠地接过,褶皱很深的脸上露出笑来,“商湛确实是有心了。”
“当然除了来送礼,湛总还想让我将傅小姐接走。”陈屏毫无波澜的眼神瞧向傅染,随后又逐字吐出,“还有傅小少爷,今天我得将他们俩都带走。”
此言一出,气氛顿时僵硬得落针可闻。
“陈屏,虽然你代表的是商家,但他们俩,一个是我女儿一个是我儿子,你凭什么来我们纪家这个地界儿……”还没等纪桓将话说完整,老爷子拍了拍他的胳膊,制止了他。
他褶皱很深的脸上露出不达眼底的笑来,但言语却是毒辣,“不知道商家小孩儿是以何理由接她们离开?”
“这小的是我的孙子,大的是我孙女,这不明不白地接她们离开,这算什么意思?”老爷子掷地有声。
同样的,这句话如敲山震虎般地点醒了纪桓。他们要的是商氏能够成为他们的倚仗,要的是傅玦的心甘情愿。
“……”
他们是以什么身份来说这番话的?
傅染咽了咽喉咙,淡漠的神情里染着悲哀。她倒想看看纪桓他们两父子到底有多不要脸。
面对他们这句话,陈屏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回,他揣摩了会儿说:“傅小姐是湛总没有公开过的女朋友。”
瞧着陈屏那冷静又诚实的模样,傅染情不自禁抿唇笑起来,商湛这助理是真的太老实了。
“所以呢?”老爷子反客为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