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他轻轻挥手将两人送出地宫,等到沉寂的世界再次恢复成水墨色,阿莹按捺不住的拉住丈夫的胳膊认真说道:“夫君,刚才击碎星沉之术的那股力量似是从天外而来,绝非人间之力……”
云潇负手站在一边凝望着他,他在认真的和巡逻的战士说话,侧脸迎着朝霞熠熠生辉,从面庞到衣服都泛着一层淡淡的金光,很快他就收剑走了回来,淡淡笑了笑:“是送货去嘉城的商队,这几年有舒少白坐镇飞垣,四大境的魔物被他震慑收敛了很多,不过他一离开,这群家伙又开始蠢蠢欲动不安分,还是得多安排些人手加强巡逻才行。”
云潇奇怪的嘀咕:“蜉蝣王?蜉蝣都有王了?”
:线索
的形象,他是开国之君,是星沉的,是璀璨夺目的帝星,是记载在史书上、将被后世永远铭记,最为光辉耀眼的那一笔。
萧千夜回过神来,短暂的分心之后他的脸上露出了一丝乏倦之色,不解的问:“这个传说很古老吗?”
帝后沉默不语,云潇抓着脑袋不知道在想什么,忽然上前一步用力握住阿莹的手腕,身子因激动而微微发颤,“下次,下次我们再好好比试一番。”
“你就是你,我唯一的妻子。”明箴帝轻声低吟,语气却铿锵有力让她的心瞬间安定下来,阿莹深吸一口气,看见萧千夜也有几分心神不宁,继续说道:“我族确实有一个非常神秘的传说,据说在白水深处生活着一只蜉蝣王,它汲取白水的神力,看似朝生暮死,实则是在反复获得新生,每一次的蜕变都会让自身的力量更为强大,可惜白水浩瀚无边,幼年的无根之人根本无法潜入探查,成年之后又必须离开,所以传说的真假也无从考究。”
“嗯?”阿莹不知他为何这么问,想了想才道,“应该算吧,毕竟我也算是很古老的人了,怎么,难道现在的年轻人已经不知道这个传说了?”
时间辗转数万年,她从未想过有一天,会以这样的方式在他面前说起这些最不愿提起的过往。
“好厉害啊。”云潇根本就没听他的碎碎念,双手握拳放在胸口露出一副崇拜的模样,还故意拖长了语调夸赞,“好厉害啊,那么多沙虫几
他伸手搭在妻子的唇心不让她继续说下去,而是意味深长地望着她:“阿莹,这不是你我能干涉的事情,从今往后,不必再提。”
萧千夜托腮沉思,心中仿佛有些线索又无法串联,自言自语的道:“你们族内的年轻人确实只和我提了蜉蝣一事,并未提起过还有蜉蝣王的传说,他不像是故意隐瞒,那就应该是真的不知道了。”
“多谢,解朝秀一事我原也有些头绪,既然有相关的传说,调查起来应该会方便很多。”萧千夜对她拱手作揖,云潇连忙学着他的样子认真说道,“也谢谢你们愿意救我。”
离开地宫之后,两人一睁眼就发现自己正站在一堆大漠沙虫群中,黎明的光已经开始稀稀疏疏的洒下,这是沙虫们最喜欢的进食时间,它们的目标则是数米之外一支惊慌失措的商队,来不及搞清楚眼前危急一幕到底怎么回事,萧千夜几乎是本能的提剑冲出,过往的峥嵘岁月刹那间在眼底飞速流逝,一瞬间仿佛又回到当初那个怀揣着荣耀和梦想的少年郎,沙虫四下逃窜,又被锋芒的剑气直接砍碎砸入沙土中,没一会金乌鸟巡逻的队伍闻声赶到,多年不见,带队的战士还是一眼就认出来眼前人,惊喜的跑过来打了招呼。
她用尽毕生的灵力,将自己留在箴岛上的一切足迹彻底消除,她陪着丈夫来到大湮城,在他溘然长逝的第二天拉着他的手与世长辞,从此只留下了“帝姬”的称号和“阿莹”的闺名。
帝王则已经恢复了最初的和蔼,但是这份里和蔼带着一分威严,虽然唇边却还是笑意盈盈,语调却让人心中一凛:“既是国泰民安,就该让亡灵安心沉睡,若非必要,无需再来。”
阿莹张了张口,无奈的苦笑:“也不奇怪,都已经过去很多年了,谁也不知道现在的抚仙故里究竟是什么情况,而且无根之人本就数量稀少,离开故乡之后就如无根的浮萍随遇而安,我们其实根本没有什么同族之情的概念,更别提这种虚无渺茫的族内传说了,不过常言道事出反常必有妖,你们既然怀疑解朝秀和无根之人有关,这或许也是一条重要的线索。”
阿莹不置可否的点头,认真的道:“世界之大无奇不有,我在旅行的过程中曾偶遇过一位族人,他和上天界的帝仲大人有过一面之缘,当年两人谈起蜉蝣王的传说,帝仲大人似乎隐有担忧,说是这种‘朝生暮死’的能力更像是一种远古失传的恶毒禁术,可惜抚仙故里无迹可寻并不在上天界的管辖范围内,大人对此也不甚了解,你们现在调查的那个解朝秀若是我族之人,也许他真的会和蜉蝣王有关。”
云潇瘪瘪嘴,觉得皇后所言有点道理,但又有些奇怪的不甘心,让她迟迟没有松手。
“下次?”阿莹眉头紧蹙,被对方过分热情的神情惊住一时没好意思抽回手,眼神复杂地注视着她,皱眉回道,“你当地宫是什么地方,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旅游圣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