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刁钻老辣。
漫天光雨里,江妙萱的身子上绽开了几丝血花,而她的目光却是前所未有的
果决。
铮然一声。
犹如鹤唳,更似剑鸣。
拂尘纠缠着长剑,两者之间有光华如涟漪荡漾,散成星星点点,陆堪神色漠
然,不停运转真气,催发剑上,他要用更纯粹数量更庞大的真元硬生生耗垮江妙
萱,而江妙萱面色苍白,手指亦是毫无血色。她所执的,不过一念。
就在陆堪觉得胜券在握之际,他心中忽然生出了一丝强烈的警兆。
他猛然抬头,对上了江妙萱的目光,他的心神竟一瞬间被慑住,那清澈的瞳
孔像是深渊。
江妙萱双指并于胸前,做出了几乎和陆堪一模一样的动作,而令人震惊的是,
江妙萱的指间居然也生出了一道剑气。
那道剑气不够强大不够锋利,却足够纯粹。
她竟也冒天下之大不韪暗中修剑!
陆堪心神摇曳,一时间竟不敢断定自己能不能接下这一剑。
而就在这时,江妙萱喷出了一口鲜血。这一道还未圆融的剑意也在指间迅速
溃散。
江妙萱回过头,嘴角血水惨红。
身后,赵尧手指抵着她的背心。
「师妹,我知道我修行天赋很差,境界不如你,但是你不该如此看轻我。」
江妙萱笑容惨淡:「师兄,我从未看轻你,我只是……」
「从未想过,你会真的出手。」
……
空寂的房中,依旧是一身凄清道衣的江妙萱幽闭其间。
为了保险起见,在嫁给那位夏公子之前,她应该被废去功力。只是夏公子那
边却很是反对,他说他想要得到的是那个仙姿卓韵的江妙萱,而不是一个道法尽
失的凡人。所以陆堪只是往她体内注入了一道剑意,若是她再出手,便可轻易擒
下。
.
她幽闭之处很是偏僻,难以找寻。又有两位长老高手坐镇,可谓万无一失。
江妙萱盘膝而坐,道衣清冷地覆盖在膝盖上。
这两日里,有许多人前来劝说她,无论言辞柔和还是激烈,她都只是微笑,
看上去,她还是那个心如止水的道门女子。
但是其间涟漪波澜,唯有她自知冷暖。
她开始推演求解。
她不知道那个叫夏知酒的究竟是怎么样的人,她也没有兴趣知道。因为既然
曾经到过高处,又怎么舍得跌落尘埃呢?
她隐约觉得自己似乎可以得解。只是眼前大雾弥漫,不知何解。
如果真有那一线希望,那么在哪里?
忽然间,她肩膀微颤,下意识地抬头望向窗外。
窗外有鸟鸣声传来。
此处已经被布下天罗地网,一只蚊子也飞不进,何来鸟鸣?
只是鸟鸣声仍然持续,犹如声声呼唤。
她推开窗户,看到了窗沿上停着的一只黄鹂。
黄鹂的腿上绑着一封信。她心中震颤,强自镇定解信展开。
信上无他,唯有四字:南琴风骨。
她看着这陌生的四个字,隐约觉得在哪里听过。只是她无法忆起。仿佛记忆
可以追溯到千百年的时光前,有琴声铮然而来,久久不散,自显风骨。
抬起头,黄鹂早已不知所踪。她竟在不自觉之间,泪流满面。她抚摸着脸上
沾满的泪水,有些不知所措。
……
大殿深处,苏铃殊瞳孔昏暗,神色木然。
那捧青莲光芒黯然,似秋风吹拂,有些黯然枯萎。
一根白玉般的手指抵住了她的眉心。
苏铃殊竭力集中精神,声音有些涩然:「你……是怎么知道的。」
那人正是殷仰,他如玉的脸庞上浮现出淡淡的笑意,似是一切都志在必得。
「你利用梦境衔接的间隙,以碧落化魂法脱梦而出,幻化分魂来到此间,想
要点燃自己的本命莲心。自以为暗度陈仓,神不知鬼不觉,若不是机缘巧合,我
还真被你骗过去了,不愧是圣女大人,果然了不起。」
殷仰轻笑道:「我还能给你个选择,你如果交出碧落化魂法的心法,本座还
可以给你留一线机会。或者也可以说说你是怎么拔出心魔的,本座对这个也有点
兴趣。」
苏铃殊艰难摇头。
殷仰不觉得意外,道:「那我只能带去一个有意思的地方了。」
殷仰手指轻轻一划,苏铃殊眼前一黑,再次睁开眼睛,漫天浩渺星辰仿佛坠
入了视野之中。
苏铃殊发现自己可以动了,她挥了挥双手,看着脚下跨越而过的星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