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春琤一脸懵,低着头的视角可以看到霍霆知的侧颈。幸好霍霆知体力还不错,安安稳稳的把孟春琤抱到了二楼起居室,他知道孟春琤伤全在背后,他弯了腰,将胳膊放在床的上方,对孟春琤嘱咐道:“用胳膊撑着下去,别碰到伤口。”
孟春琤轻轻嗯了一下,往床上翻身,手脚并用撑着身体伏爬在床上,刚说了一句“谢谢主人”,就听门外有人敲门。霍霆知放在毯子去开门,然后从门外接过一个大托盘,正要走过来。此时,孟春琤听门外的陈姨喊了一声“大少爷”。
“还有什么事吗?”霍霆知问。
陈姨欲言又止,她大概知道今日的情形,早上起来医生来的时候是她接待的,她虽然不知道孟春琤的具体伤情,但是私家医生的意思是最好住院治疗,这已经到了相当严重的地步了。
“孟小少爷年纪还小……若是哪里惹了您生气,还请您看在他陪伴您这么久的份上,手下留情些……”
孟春琤听了,颇有些无地自容。霍霆知罚他,是他罪有应得,却带累的陈姨也替他忧心,甚至话里还隐隐指责霍霆知不留情面,他恨不得把头都埋进枕头里。
霍霆知知道陈姨一向心软,因为没有孩子的缘故,对孟春琤极为照顾,已经不是那种看在他的面子上的照顾了,有时候他还没开口,陈姨就会做在前面。也是陈姨弹压着别墅里一群眼高手低的佣人,霍霆知才安心让孟春琤住在枫江别墅,
“您放心吧,陈姨。”霍霆知应承了后,方回转进屋,将托盘里的菜一一摆放在床头柜上,一大碗当归鸽子汤,一碟卤rou拼盘,两道素菜,两碗米饭,两个成年人吃是够了。
霍霆知坐在边,将米饭放在孟春琤手里,孟春琤用手肘撑着支在床上,不方便夹菜,霍霆知一边自己吃,一边看着孟春琤碗里没有菜了就夹一些过去。鸽子汤熬的飘香四溢,霍霆知用勺盛了汤喂到孟春琤嘴边,喂了几口以后,又挑了完整的鸽子rou放进孟春琤碗里。
依旧是润物细无声的关爱。
“主人……”孟春琤低头扒拉着手上的饭碗,他实在耐不住心中的好奇,仰着脖子看着霍霆知“……早上的粥是您喂我的吗?”
霍霆知抬眼瞥了一眼孟春琤,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反而带着一丝严厉道“好好吃饭,吃完饭把药吃了。”
两个人吃饭速度都不慢,也是都饿狠了,霍霆知将碗碟都收拾了下去厨房,上来的时候还带了一保温杯热水和三盒药,都是孟春琤的药。
保温杯里的水还有些烫,孟春琤看着霍霆知打开保温杯的盖子,一股白色的水蒸气升腾而出。霍霆知细心,饭后半小时才会吃药,那时候水就变温了。
起居室有佣人定点清扫,所以整洁如新,但却有一处令霍霆知感觉到不太对的地方,孟春琤的书桌太干净了,桌面上除了电脑什么都没有,这不是孟春琤的风格。他还记得早上来时候的桌子上铺天盖地的书和零食,而早上司机交给他的手机也不见了……
霍霆知刚抑制住的怒气有些复燃,“桌子上的手机都去哪里了?”他的心疼,是基于孟春琤诚心悔改,而不是两面三刀。
孟春琤又是一哆嗦,他怎么差点忘了,他今天犯的错已经“罄竹难书”,没想到他偷偷回了次起居室又被抓包。孟春琤不敢再躺在床上,但是下床不易,只能麻利的爬起来跪在床上,纠结道:“主人……奴隶又犯错了,对不起,奴隶只是想以后不住在这里了,才偷偷地回来看看……”又想起霍霆知刚才提到的手机,忽然明白主人的意思了!主人以为他偷偷回起居室玩手机,直到主人回来才下去?这可是误会大了……
“主人,奴隶只是用手机和朋友告别,奴隶以后都不去学校了,怕他们起疑心,奴隶绝对没有骗您!”说着又指着桌子底下的收纳筐,“手机和书都在收纳筐里,求您相信奴隶。”
霍霆知站起来看了一眼,果然在书桌下的柳条收纳筐里发现了一堆专业书,手机安然的躺在上面。听到孟春琤说的那些话,又想起那个大乌龙。霍霆知确实非常生气,但是他没有打算真的囚禁孟春琤,孟春琤诉说他被关在会所地下室那种绝望的姿态令他动容,可是他又实在不知道什么才能罚他——反正他的伤至少得十天半个月修养,不如就先关他一阵子,担惊受怕几天。等他好了,再找个理由解禁就是了。
结果出了变故,孟春琤晕倒在他床上,高烧到39.8度,用了最烈的药才勉强压制住,霍霆知又怎么能放心把他放回调教室?喝冷水吃剩饭?可是让他开口朝令夕改,他又有些难为。所以他留下字条“好好休息,按时吃药,保温壶里有热水,晚饭会送上楼”的纸条,默认他可以留在主卧休息,然后顺理成章的不回调教室。没想到他被吓怕了,根本没敢看什么字条,直接就回调教室了。
霍霆知这样一沉yin,孟春琤简直胆战心惊,主人是不是不信他,是不是觉得他又在撒谎?他挪了挪身子,从书桌那一侧下床,从收纳筐里掏出手机开机,在等待开机的过程里,又从床尾绕了回来,到霍霆知站着的那一侧。
他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