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放过你?」
温浮祝挑了挑眉,这笔生意倒是可以谈一谈,毕竟第二桶水就是澈水了,那时候谢常欢铁定能搬回局面,没必要自己现在这么急着作死,反正来日方长。
「那我现在放过你,你一会儿也放过我?」
谢常欢微微侧头,狭长的眼尾上挑的更加厉害——这笔生意,嘶,不大想同他达成共识呢,更何况,又怎么敢笃定第一回合输的也一定就是自己呢?!兴许还有反败为胜的机会呐!
温浮祝瞧见谢常欢一脸的傻算计模样,便忍不住冷笑了一声,好心提醒他,「常欢,我现在若是就地把你办了,你得好好掂量掂量自己一会还有没有气力反过来办了我。所以,我其实是在为你的身体健康问题考虑。再加上,我也不大放心就着这么脏兮兮的浑水办你,怕你一不小心伤口感染甚么的,这就不大好办了。」
又像是这么说还不够打动他似的,温浮祝忍不住拿唇轻轻擦过他耳畔,「我是在心疼你。这种情况,你认输较好。」
语毕又是恶意使力一握。
谢常欢身子忍不住又弓一层,咬牙切齿道,「好,我认!」
——个老狐狸!不就一起沐个浴吗还能这么多算计!果然之前十三哥传授的方法是对的,下迷药,强上!生米煮成熟饭了他也就不能反抗了!反正老温脾气好!
也真是奇了怪了,怎么在这事上他就不肯脾气好一回!
温浮祝松了手,瞧见谢常欢愤愤的也不搭理自己就趴到桶壁另一侧自顾自洗他的了,这才慢慢在心底吁出去了一口气——现在,他是真没工夫多跟他牵涉太多私情了,早点了绝心思,他好早点投入到怎么去着手分析这里的情况。
作者有话要说:
☆、第四十章。
谢常欢一直觉得,自己是个出了名的下三滥杀手。
他喜用毒,又好投机取巧,能下毒毒死的,他就一定不眼巴巴凑到人跟前去捅他一匕首然后溅的自己一脸一身血,能一飞刀从远处毙命的,他也一定不眼巴巴的凑到人跟前去给人下药,故而谢常欢一直很光荣自己有这么个下三滥的称号,觉得对自己来讲是足可拿出去夸耀给自己徒弟听得。
可他现在突然有点恨自己下三滥是只能跟别人下三滥,跟老温他就不好意思下三滥了。
比如现下这桶澈水,老温那光洁如玉的脊背和圆润白嫩的屁股就在自己眼前。
然而,自己就只能这么看着……看着。
想了想,谢常欢索性也一背身,不愿再回头多觑一眼。
自己现下要是下手,那温浮祝就只能忍气吞声!
可他刚才放自己一马了,是他信自己应了他、就这局也会放过他的。
简直吃了一肚子的瘪!
可刚才那局势确实又没有逆转的可能性。
小心思刚愤愤的想到这儿,谢常欢又无力托腮发呆——你看啊,这周围应该是压根就没人在监视的!那么他若真去拼命动手动脚,老温也是能挡得住自己的,欸。
这一口丹田恶气还未及吐出去,便听身后水声微动,估计是他过来了。
他过来做些甚么?!
谢常欢不解回头,他已经够眼馋了,难不成这人还要十分恶劣的在自己面前坦诚的晃来晃去,就是让自己看得见吃不着?
温浮祝抬手轻抚上他的发丝,替他一遍遍理顺着,并不出声。
谢常欢一开始还挺享受,後来越无声越觉得这气氛贼吓人,不由的略微侧了头,让开他的手,「老温,你想干嘛啊你。」
「没甚么。」温浮祝也轻微摇了摇头,将他的青丝彻彻底底的铺好,这才轻声道,「你后背那里,刺了个甚么?」
「欸?」
谢常欢一愣,心说后背?他后背上有东西吗?大抵是刀伤剑疤之类的吧,自己向来不是个喜欢在自己身上弄点甚么印记的人,但听了温浮祝这话还是努力往前绷直了身子,再极力往回扭着头瞧水面,试图瞅出个一二不同来,不过瞅了半天也瞅不到。
温浮祝也有点愣,那夜里他以为是他眼花,又借着暗色晦明不清,一开始也误以为是刀伤剑疤之流,今日如此这般坦诚相见,温浮祝是真真切切的瞧清楚了,这到底是个甚么东西。
这个图案……这应该是个图案,只不过那东西刺的太不是位置,在肩胛骨侧,而谢常欢这个人骨锋又异常明显,那里皮肤纹路顺着微微耸起的骨锋一挺现,便拉扯开了这个位置,有点轻微的变形。
一开始以为会是甚么组织的图案,但是那日他扒了聂白,又没瞧见聂白身上有,倒也不知是不是刺在甚么别的位置,如今想来,倒不如问出口,瞧瞧谢常欢有甚么说辞,省的他多想东想西,说真心话,挺烦的。
只不过,谢常欢这反应好像并不是知道自己身上还存了个甚么刺青图案的样子。
温浮祝有些无奈,这傻子,难不成别人在他身上动了甚么手脚他也不曾知道的?还是当初在燕子楼那里打赌输了甚么的,随意刻刻画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