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沈羲沉心头顿时一宽,和唐盈樽对视了一眼,后者神色赞许地点点头。
“我要你尽量调动剩下的衙卫,然后和我们一起把被赵王带走的那一部分也召回来。”
罗明有些不解也份感意外:“那些人被赵王的手下调度……而且天牢重兵把手,你们刚刚逃狱,恐怕也惊动了禁卫军,就这么走出去……?”
“关于这点,你大可放心。徐太尉那头是我们的人。”
“……徐……”罗明滞了一下,头皮不禁开始有些发麻,兵部竟然没有真正归附赵王!他以为赵王已经捏住了整个宫城的兵马,登基是迟早的事,才会倒戈的如此之快,但兵部不从,那么宫里几万禁军随时可以调转矛头对准赵王!到时候别说赵王的亲卫,自己小小的扈衙就难以抵挡。
罗明不禁庆幸自己及早领悟过来,大抒了口气:“好,我这就去。”
趁着罗明出去召集人马,唐盈樽和沈羲沉则回右扈衙拾掇下好做准备。
唐盈樽给自己的伤口上药包扎好,坐在一边开始擦着佩刀,见沈羲沉好像在翻什么东西,忍不住好奇地问道:“你怎么知道罗明会帮我们?”他本以为沈羲沉要去游说集结的衙卫,却不料他竟然来说动罗明。
“衙卫数量较大,费时且容易打草惊蛇,不如游说能调度他们的人。”沈羲沉回过身,挑了挑眉,“其实我也是猜的。”
“啊?”
“如果罗明不答应,我就下手。”看着唐盈樽迷茫的神情,沈羲沉走上前去,“罗明死了,还有你啊。”
“你唐大统领的威望更甚,要召集剩下的人虽然有些难度,但也不是不能。”说着,沈羲沉拍了拍唐盈樽的肩膀,一副期望颇高的样子。
唐盈樽顿时有些百感交集。
“准备好了就走。”
“好!”
“等等。”沈羲沉突然停住向外走的脚步,从身侧的架子上拿起了一个漆面盒子。
“这是什么?”
目光在绘着牡丹的盒子上停留了一会,沈羲沉波澜不惊地把盒子放了回去:“没什么,我们走吧。”
☆、惶惶
亥时。
城门从昨夜起至今紧封,几欲将帝都圈得密不透风。赵王的人监管着京城四面的大城门,平日里只是轮流守夜的役卒们如今都被赶上城楼,一头雾水得被下了不准任何人进城的死令。
面面相觑中,登高望远的守卫忽然高声喊起来:“有人马靠近!”
远远的,马蹄声夹带零星点点的火光如流水般迅速向城下涌来。城楼上的戍兵立即提醒周遭人警戒!
弓箭手应声靠近垛口,准备听令射杀。役长谨慎地从城墙上探出身子,见城下兵马数量不多,个个披着蓑衣,想来是冒着雨一刻不停赶来的。
“什么人,胆敢私自领兵进京!”
“饶州府步一鹤,接赵王殿下命令进京。”为首之人,一手紧紧拽住缰绳,一手高举起一块玉牌大声喊道,口中白气在寒夜里升腾。
役长缩回身体,匆匆忙忙跑下了城楼。过了一会,城门开了条小缝,一名役卒一路小跑过来把玉牌接走,又隔了一会,城门方向内彻底打开。
步一鹤驱着马,领着后面的人缓缓进了城内。
闻讯赶来的赵海拱着手大步迎上来:“步都督。”
“赵将军。”
“都督是奉殿下之命进京的?”
“当然。”步一鹤脸上露出疑惑的表情,“怎么,赵将军不知道?”
“哦……殿下没说过,而且,你这人……有点少啊。”赵海皱起眉头看着他身后正纷纷下马的人,这点人数可解不了赵王的燃眉之急。
步一鹤却似乎没有听出他话里的意思:“我一接到殿下的传书就连夜赶路,人虽然少,但个个都是我帐下百里挑一的Jing兵!”
赵海颇为愁难,步家与赵王素来交好,后赵王败退闽北封地,又与饶州府相去尚不算远,两处的联系一直没有断过。 眼下,赵王自己的支援没赶来,步家的人倒是来了,赵海思虑着点点头,这些人多少还能派些用处。
步一鹤突然左右看了下,拍了拍赵海的胳膊,压低声音:“几个月前,我有一侄儿多有冒犯,还请大人不要见怪。”
“不会不会。”赵海听他一说,便想起那日奉命围剿药谷捉拿萧淮夜时,抵在要道上与赵王兵马相持良久的那人,原本他百思不得其解,怎么江湖中人能握住些明显受过训练的士兵,后来派人一查,发现竟是步家的人马,直接飞鸽传书饶州府,不消几日,步家的人就把那碍事的小子给带走了。
赵海神情间不由随之浮现出一丝得意,步一鹤语气阿谀道:“下官此番进京,定当拼尽全力相助殿下,也当是替我侄儿向殿下赔罪。”
“殿下知道都督有这番心意,定然不会多加责怪。我这就让人带你们进宫觐见,请!”
“有劳赵大人。”
亥时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