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他吃的看能不能堵住他的嘴。"
顾云声大笑着接过,直接去了客厅。
钟圆看见他的钉板rou乐得眉开眼笑,牌也不打了,端着盘子坐在地板上一边看电视一边吃,吃得开心了还把女儿拉过来,把撕成小条的腊rou去喂她。惹得他外公外婆一起骂他。一个说"她才多大克化不了胃要疼的",另一个说"你看你一手的油,蹭到她新衣服上都是"。但是钟圆听见反而把他那油光闪亮的嘴往女儿的小脸蛋上一按,笑着说:"我们家的姑娘,从小不学会吃腊rou怎么行。你们都说的,钟月五岁时候巴掌大的扣rou能吃四片......"话没说完被自家孪生姐姐飞来一掌,白眼他:
"没个当爸爸的样子。"
顾云声重上牌桌,运气还是如有神助,小牌都不和的,要来就是大的。正好钟圆带着女儿去洗脸洗手,他太太放心不下,也跟过去,牌桌上的人又换成了钟月。钟月眼睛比她弟弟还菁:"云声哥,你结婚了?嫂子呢?你还真新chao,两个戒指叠一起戴。"
江天这个表妹尤其和江天长得像,都像他们外公,被她这么一看一说,顾云声伸手洗牌都不利落了。但支吾也不是办法,索姓说:"是该脱下来了,只是习惯了不舍得。等回去了就摘。"
他说得模棱两可,兼之语气有些低沉,听得钟月一呆,心想搞不好是问错话了,赶快叉开话题:"我倒是想起来,前几天有个英国来的教授来我们学校讲课,六十多岁的老太太,手上戴了六个戒指,我们都猜是结了太多次婚呢,还是把家里所有的戒指都留在手上了。"
顾云声听了笑笑,继续陪着砌牌。这时江天的小姨带着江天和钟月的同学也回到了客厅。她之前已经和江天外公外婆打过招呼,所以大家只是点点头继续打牌,顾云声顺道看着几眼那个女孩子,高挑而纤细,长发过肩,鹅蛋脸,眉目疏淡,不折不扣的古典美人。
也亏得江天小姨能找得到。
顾云声作势站起来:"江天,你来打。"
江天走过去按住他的肩膀:"我听钟圆哭诉说你手气没得挡,还是你来打,指望你替我赚新年的第一桶金。"
"那不一样,我赌场得意,必然情场失意......"话没说完,被江天在看不见的地方掐了一下。他苦于自己在明处回不得手,立刻明智地住了嘴。
接着在吃晚饭之前江天一直坐在顾云声边上看他打牌,也陪外公外婆说笑,再难得活泼地和自家表妹扯嘴皮子。到了吃晚饭,钟月问:"饭后还打不打?"
江天想一想:"打也可以,不过我要送顾云声先回去。不然钟月你替我打几圈等我回来。"
江天外婆诧异:"不是说云声在这里住吗?我们房间都收拾好了。"
"不不,我还是回宾、回家睡。家里没人,总要有人守着。"
他说得也是合情合理,江天外婆虽然再想挽留,但江天外公这时说"云声有事就让他回去,改天来住也是一样的",也就这么定了下来。
到得上桌顾云声忍不住要感叹张阿姨肯定有个看不见的秘密厨房,除了之前在厨房看到的那么多菜,硬是多出了一钵萝卜炖牛腩。被问到要喝什么酒,顾云声忙说:"听说家里酿了米酒,赏我喝两杯好了。最近喉咙不好,不敢喝白酒。"
初上桌顾云声居然有些手足无措,似是不知道应付这样的热闹。他几乎忘记了在家里过年的滋味了,直到江天和钟圆一边一个拉着他坐下来,他才想起来,所谓家,是未必成套的碟盏、高矮不一的椅凳,位子不够了就先安顿好老人,父母把年幼的儿女抱在膝上,兄弟姐妹说说笑笑站的站挤的挤,一个按着另一个的肩头,毫不顾忌地从头顶耳侧伸过筷子去挟菜。大鱼大rou,或是一蔬一饭,在这个时候都吃得欢天喜地,这就是在家过年。
席间自然是宾主皆欢,他挨着钟月坐,把江天留给钟月带来的女客。钟月一路在问顾云声电视台的内幕八卦,顾云声不好不说又不能都说,就张冠李戴混说一气,有空就去逗钟圆的小女儿,小姑娘不怕生,攀着他的胳膊软软地叫叔叔,又不是很发得清楚音,叫着叫着变调了,惹得全席人都笑了;江天也在忙着陪钟月的同学说话,那女孩子看起来内敛而文静,真的说起话来却是声音清亮,条理清楚,到后来只要她开口,大家干脆都只听她说去了。
顾云声和江天几乎没说上话,就是去盛饭的时候,趁着钟圆讲笑话哄堂大笑的机会,顾云声微微笑着说:"这个不像我啊,你小姨情报没调查到位。"
"哦,是吗,我倒是觉得挺好的。你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