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都在上游被截走了,于是朝着文化中心的方向多走了一段,试图跟人拼个车。
走近了才看到文化中心门口的几幅大海报,简明没留神多看了一眼,扫到一张熟悉的舞台照,芝兰玉树的青年端着小提琴站在灯光中央。
冷风一激灵,酒醒了大半。
他皱着眉头往前又走了几步,看清演奏者的名字,又看清下面的日期时间。回想起贺小山最近心神不宁的样子,以及他今晚莫名其妙的“拉肚子”……
简明的酒彻底醒了。
……
“我有人了,”贺小山说。
他的手机与此同时在兜里响了起来,他用的老款诺基亚,不是智能机。古旧而独特的铃声单调而刺耳,在空荡荡的小巷来回飘荡,在夜色里有些渗人。但他们谁也没理。
秦朗有些惊讶,但还是很冷静,“什么时候的事?”
贺小山说不清楚什么时候,只能说,“最近。”
“是什么人?”
“……他很好。”
“再好能有我们在一起十几年好吗?”秦朗说,“我比谁都了解你,小山,你是个念旧的人。你心里想的东西不容易变。你要真想着他,就不会出来跟我见面了。”
手机还在兜里回响,这个时间里多半是网游里的队友打来催着上网刷副本。贺小山将手伸进兜里,按断了它。
“我来是跟你道歉,”他说,“那时候是我不懂事,冷落你,才有后面发生的事情。还有,这些东西都还给你。”
他将足球包递给秦朗。
……
简明拿着手机在文化中心门口的广场上大步地走着。观众都散去到街道上拦车,广场上只有喷泉附近还站着几个年轻大学生,像是志愿者,举着“ALS冰桶挑战”的牌子,捧着募捐箱,拎着一桶一桶的碎冰,有拍照的有摄像的有穿着裤衩儿准备上战场的,哄闹成一团。
简明拉住了站在外围的一个姑娘,“请问一号演播厅在哪个方向?”
姑娘朝偏门的方向指了指,“那里过去最近。不过现在都散场啦,人都快走`光了。”
……
秦朗微皱着眉头拉开足球包的拉链,都是一些他以前送给贺小山的小玩意儿。
“你比谁都了解我,我是个念旧的人,”贺小山说,“所以不结束就没办法重新开始。秦朗,我们分手吧。”
秦朗蓦地扔开足球包,扑上去踮起脚尖摁住贺小山的脸就吻了上去。
贺小山下意识想推开他,嘴唇一阵刺痛,竟已被啃咬出了血。他看见秦朗的神情,是愤怒夹杂着伤心狂乱,他这辈子从未见秦朗如此失态过,贺小山一时呆愣,松了手上动作。
兜里的手机再次响了起来,激烈刺耳得就像此时响彻在他们耳边的心跳。
“我不信!”秦朗捧着他的脸低吼着说,“我不信你能忘了我!十四年了贺小山,十四年了!你忘记你自己说过什么?!你说过你爱我一辈子!你他妈都能忘了?!”
贺小山痛苦地说,“我没有忘,可是……”
他下一句话又被秦朗堵在了喉咙里,这次连舌头都挤了进来,熟悉而久违的触感带着痛楚的疯狂。
耳朵里轰然的心跳夹杂着手机铃声,甚至还夹杂着近在咫尺的脚步声,贺小山短暂呆滞之后心中警钟大作,按着秦朗的肩膀强行推开他!
双唇相离响起一声夸张的“啵!”响,月色下一道银丝相连,贺小山嘴角挂着这道美丽的哈喇子,猛一回头——
简明铁青着脸站在巷子口,手里握的手机几乎捏变了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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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小山瞬间面部肌rou抽搐,丧失言语能力,眼睛还没来得及瞪出眶去,一个油腻腻的食品袋就当头砸来。鸡翅和薯条摔了这对搂在一起的狗男男一脑袋。
简明转身就走。
贺小山傻了快十秒才反应过来,一边脚底抹油地去追一边心中大吼——妈了个鸡!这还能更狗血吗!!
“简明!”贺小山一边追一边喊。
“小山!”秦朗也贴在他后头追。
妈了个鸡!您就别添乱了,秦祖宗!!
简明健步如飞,径直朝着喷泉旁边那一群志愿者奔去,贺小山一溜快跑气喘吁吁地追上他。刚要说话,就见简明掏出钱包,把里头所有的钱都倒在了捐款箱上。
——然后他拎起一桶碎冰,转身劈头盖脸地冲贺小山倒了下去!
“啊——!啊——!!”贺小山惨叫!
“啪啪啪啪啪!”志愿者们赶紧按快门,一边噢耶噢耶地起哄。
贺小山给一桶冰淋成了冷冻狗,牙关打颤腿肚子发抖,弯着腰差点儿就给简明跪下了,话都说不顺畅,只挣扎着抓着简明衣角,“简……简……”
简明挺着腰板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满脸Yin沉,扔了冰桶冷笑道,“贺腿毛,你知道你当年干得最傻`逼的事情是什么吗?”
他一脚将贺小山踹到了地上,码起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