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人口舌。
他知道父亲肯定是怕自己想不到这点,所以才提前使人准备好。
“父亲和大哥呢?”
“他们已经先一步去左师家吊孝了。”冯松柏答道。
匆匆忙忙地换了一身素服,又套上麻衣,宁云晋便让秦明使人驱车朝着左师家赶。越是靠近左师家,马车就越多,最后根本就动弹不得,宁云晋不得不下车走。
与他有同样遭遇的不止一两个,聚集在一起以后,宁云晋很快就弄明白了左师衡去世的始末。
说实话老爷子的去世即在人意料之中,又在人意料之外。自打年前他的身体就一直时好时坏,不过到了与大商开战的时候,他却又Jing神奕奕的,完全看不出来什么病态,世人都只当宁云晋那次为他续命十分成功,因此都没在意。
大胜之后老爷子的身体就虚弱了一些,不过依旧不影响他行动。清明节那天,他兴致勃勃不顾家人的阻挠一定要亲自主持祭祖,结果晚上就开始发烧,第二天一早呼吸就直接停止了。
宁云晋进了左师家就发现这一家人哭得那个真情意切,那哀恸的哭声简直是让听者落泪,就连如今已经是一家之主的左师平林脸上也带着些许茫然。不过细想也就明白了,他的地位根本比不上左师衡,老爷子这一走,除非是太子继位,否则左师家这曾经的大夏第一家族就要开始低调做人了。
上过香之后,宁云晋便被引到一边的房间,在那里他看到了正在帮忙待客的父亲与大哥。
宁云晋的年纪太小,偏偏爵位又高,左师家的人实在不好请他帮忙,因此他反倒成了最闲的一个。
喝了一杯茶之后,宁云晋有些坐不住了。也许是那天的后遗症,坐太久了总觉得不舒服,见没什么人关注自己,便与父兄打了个招呼,一个人溜到了花园里面。
京里大户人家的格局其实都差不多,左师家也有假山、水池,为了图安静,他没去水榭,而是飞身跳上了假山。左师家的假山上没有设亭子,上面乱石林立,连个平整的地方都没有,宁云晋原本还想晒晒太阳,一见这情况,便有些失望,准备还是乖乖的去水榭。
没等他跳下假山,突然有三个人走了过来,也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宁云晋愣了一下。等到看清楚那三个人是谁以后,他心头一动猫腰屏息缩在了一块山石后面。
原来那三个人有两个宁云晋都认识,领头的是左师诚,跟在他身后其中一个是卢文道,另外一人大约三四十岁的样子,留着个山羊胡子。这两个人,一个此时应该在灵堂当孝子哭灵,另一个应该早就被太子厌弃,宁云晋却不知道他们怎么又搅合在一起,正因为这奇怪的原因,他才动了偷听的心思。
只听左师诚有些紧张地道,“你到底找我干嘛?不是说了让你别来府里。”
“我也没办法,等明后天我面过圣后就得回去,这不是急嘛!”卢文道转身指着另外那人道,“这是南边来的,他想求见太子殿下,还得让你帮忙引荐。”
“南边?”左师诚挑眉问,“你那边么?”
“不知道太子殿下上次收下的那些小玩意可还满意?”那人即使是在讨好左师诚,却也自有一番气度,“这次主子又送了一些来,还带了些南方特产的小米……”
左师诚显然知道所谓的小玩意是什么,“你家主子想找太子是?”
那人连忙道,“主子听说太子殿下现在负责仓储之事,因此有要事相商。”说着他又加了一句,“主子说了,有些东西必须亲自交给殿下。”
“要带你进宫或者请太子出宫见你可都不是容易的事……”左师诚沉yin了片刻,点了点头,“这样吧,明天太子应该会来吊孝,我会想办法安排,不过时间可能不会太长。”
“够了。只要能见太子殿下一面,已经是我祖上烧了高香。”那人有些激动地道,接着从袖子里掏出一个小匣子递到左师诚手里,“瞧我这记性,这是主子特地为左师公子准备的礼物,差点忘记了。”
宁云晋见左师诚打开了匣子,里面一叠银票简直闪瞎他的眼睛。左师诚只是看了一眼就将那盖子合上,满意的笑了。
他们三人不敢在这里多待,约定了明天过来的时间,便分道扬镳。
宁云晋跳下假山,望着那三人的背影,陷入了沉思。
就自己所知卢文道现在是平江知县,如果是他要引荐给鸿明的南方人,那么肯定是湖南地区的。而鸿明目前能够插得上手的,只有两湖两广福建三地的仓储新政。
看左师诚对刚刚那人还有几分礼让,这当然只是打狗也要看主人而已,那么可以肯定那个人的主人地位应该颇高,这样一来,宁云晋能够想得到的只有封疆之吏了。
总督、仓储、送礼……直到回到宫里休息,宁云晋还没想出来这三者之间的关系,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他心里对这事却非常在意,总觉得会是一桩影响十分重大的事情。
文禛过来找他的时候,就看到宁云晋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似乎有些烦躁。
“怎么,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