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垃圾。
像江莫愁那样的得力干将,估计他再也招纳不到了。
玉座上的宗主大人忧郁的叹了口气,换了只手托着下巴,继续昏昏欲睡的听某个老头碎碎念。
南涯岛主鹿翁,一个年岁近百的老人,千里迢迢跋山涉水,亲入碧落谷,就是为了讨回他的宝贝——凤血珠。
“池宗主,天大地大,道理最大。你一借就是这许多日子,至今未还,还说让老夫等上七八十年,哪有这样的道理?”鹿翁鸡皮鹤发,老背高驼,说起话来却是中气十足。
“本宗也没非要你等啊,”池月眸中掠过一丝笑意,“我说过,如果你不想等,可以不用活那么久。”
“你......你......”老头儿被他一堵,白胡黄眉齐齐打颤,手里的碎金龙头杖抖得叮铃作响,几乎要被气得暴毙当场。
“这世上最大的道理,就是道理永远大不过拳头。凤血珠说好听点是本宗借的,说直白点就是本宗抢的,要么你把它抢回去,要么就等我玩够了还回去。”反正他是不会告诉某个老头那玩意已经废了的。
“池月,凡事留一线,来世好相见。”鹿翁咬着仅剩的几颗后槽牙道,“我南涯每隔几年便会遭受一次海chao侵袭,那凤血珠是镇压泉眼的灵物,可抵制海水倒灌。若无此珠庇护,整座岛屿都会倾覆沉海,数十万人性命难保,你非要造这个孽吗?!”
殿中霎时一片沉寂,过了良久,终于有一个声音响了起来:“老人家,你是要这个东西吗?”
众人抬首一望,皆面露诧异。
黄泉殿的守卫心里苦啊,这人是拦还是不拦?
拦着吧?他可是宗主的枕边人,不拦吧?这货又是正道的卧底......就在守卫们挣扎之间,燕不离已经举着手中的珠子跨进了殿门。
池月眉头深皱,他一直将凤血珠放在江莫愁手里,这小子是从哪儿偷来的?
“对......可这珠子怎么......怎么废了?!”鹿翁先喜后惊,望着那颗乌中带紫、惨淡无光的珠子险些落泪,“你对它做了什么?!”
燕不离偷瞄了眼阎王发黑的脸色,只好将屎盆子扣在自己头上:“那个,疗伤的时候不小心给污了......”
“荒唐!胡闹!”鹿翁火冒三丈的跳起脚来,“我南涯传承千载,亿万生灵,竟然毁在了你们手里,老夫死后还有什么脸去见列祖列宗?臭小子,还不给我拿命来!”
燕不离暗骂一声倒霉,随即滑身撤步躲开了一记杖袭。
鹿老头儿虽然有些武功底子,但终究抵不过年事已高,每一次攻击都和慢动作一般,稍微快点儿还会闪着自己的老腰,杀伤力连燕濯云的鸡毛掸子都不如。是以燕不离躲得漫不经心,池月和鬼门众人也权当看热闹,任由这一老一少在殿中追来打去。
围着柱子绕了几圈,某人最后跑到了池月跟前:“宗主,你不能见死不救啊!”
池月悠悠看他一眼:“谁叫你自作孽的把珠子拿出来?”
燕不离:“......”他傻还不行吗?!
这时鹿翁已经气喘嘘嘘的追了上来,目露决绝之色。他抬手将龙头金杖向前一指,只听嗖的一声,一道金光从龙嘴里喷射而出,直奔燕不离袭来。
某人条件反射的侧身避开,可他躲闪之时突然意识到池月就在自己身后,便想也不想伸手去拦那只暗器,结果被那根金色的利刺瞬间穿透了掌心,整个人也被一股猛烈的冲力掀飞在地。
殿中众人霎时惊呆,这可真是卧底界的良心啊!
“鹿秉闲你找死!”池月暴怒而起,举掌便要杀人。
“宗主且慢,我没事!”燕不离从地上挣扎着爬起来,脸白如纸,“只是伤了手,并无性命之忧......鹿老先生也是一时气急,毕竟是我毁了数十万人的命途。”
若非为了治愈他的瞎眼,池月不会去夺珠子,若非他拍了对方一掌,池月也不会在疗伤时毁了珠子。
不杀伯仁,伯仁却因他而死。此事要推脱也容易,可燕不离心里就是过不去这个坎儿。
池月攥紧了拳头。
他最厌恶正道之人的这一点,总是管不该管的闲事,背负不该背负的东西。那些人的死活关你屁事啊?本宗何时需要你来顶锅了?你个高还是脸大啊?!
可看着对方流血不止的手,他又一句也骂不出来。蠢货,本宗武功差到需要你来保护了吗?!
此时鹿秉闲已被海上飞和暗卫按压在地,抽泣不止的哭喊道:“你们造孽,造孽啊......”
“把这老不死的押下去!”池月心烦意乱的一挥大袖,“去请黄长老过来。”
“是,属下尊令。”
“你们也滚!”
“是,属下告退。”
黄泉殿一空,燕不离便神经一松,此刻方觉手上剧痛无比。
那柄金匕仍插在他掌心当中,深深穿透了手掌,从手背处露出了五寸长的利刃。殷红的y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