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1>三十:初夜</h1>
二十四岁那年岳缘在圈子里小露锋芒,陪同在任资行的MD出席慈善集资晚宴,那时适逢经济峰会尾声,参会各方劲儿都卯得特足,场面空前盛大,连日子也是主办方请香港易经大师算过的。
晚上开局,宴会厅里高朋满座,厅局级领导浩浩荡荡来了一圈,部级干部都在此间耳酣面热,各大主流媒体更不遑枚举。
慈善是由头,集资是关键,官家来要钱,资方便出钱买个机遇和名声。层层规范手续下来,多少匀给建设政绩,多少不翼而飞,都是聪明人,难得糊涂。
带着家室的男人借着酒和其他女人调情,混官场的为防授人以柄,做得总还算避讳些,倒是太太们大方得很,演好自己本分的戏,一并帮先生也安排妥当了。其他圈子里的忌惮少,就更不消说。
夫人外交这一套举国上下都应用得驾轻就熟,尤其在这样的宴会上。太太们衣着光鲜,谈笑风生,笑意有奋然庄重的矜持,她们为彼此托举着一份隆重的风轻云淡,甚至闻得到一股温和的怨气――没有爱,没有扎实的安全感,但好在,名分与金钱也是有点温度的。
岳缘本就不是天真纯情的人,自从被带出来“见世面”,这样的事便见得惯了。
觥筹交错,推杯换盏间,对众星拱月般的人物极尽奉承言语。
他只淡淡地:“谈不上相助,同舟共济罢了。”
这是岳缘第三次见到程疆启。
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岳缘能看见他面上浮着一点浅浅的笑,风清云淡的模样。那些缠人的盛情恭维迎来送往,他将此种种化解得了无痕迹。
这个男人被围在人群中间,谈笑风生,似乎根本未注意到她。
而她呢,脸上摞了一打子笑,应付紧搂着自己肩膀,贴面礼总是过分的美国佬。
这个美国男人是外券公司亚太区执行董事,信奉极乐主义,只要不在工作时间,他玩得很开。
近来融资条件严苛,外行股权持有净资产达标者寥寥,而他就是这寥寥的万分之一。美国佬背后资财雄厚,一旦参与,持股比例几乎能飙到35的上限%,加上在地区内颇有声势,岳缘那方目前十分有意与他们联合,连岳缘的上司在彼时也敬业如皮条客。
美国佬殷勤地替她添酒,“岳这么年轻,‘做事’更积极些,第二轮融资也做得成。”
“说的正是!我们同Gavin是老友了,朋友何必站到对立面去呢。”
他在岳缘腰上轻轻一推,顺势把她送到美国佬怀里。
岳缘带着笑面上做得周到,酒过三巡,古龙水混着酒Jing的气味已叫她越发懵沌,Gavin把玩着她裸漏的肩头,垂首在她耳边低哑地呢喃:“Dancing the kipple with me?”
隐晦的性暗示,和这个男人一样,斯文又情色。
他chaoshi的蓝眼睛在她单侧脸颊周旋,而岳缘竟企图几步之遥的程疆启会看一眼自己,像第一次一样,帮自己那么一把。
Gavin循着她的目光,挑眉道:“盛钺程总?我想想…哦!你的‘老师’?”
他像是觉得她好笑。
岳缘并不惊诧于Gavin知道那段插曲,毕竟对这类轶事人们总是乐此不疲,他传我闻间更恨不得多加上些香艳销魂的桥段,款款深深的转折,更何况主角是他。
“可惜,你的老师…His eyes never clapped on you.”
他冲程疆启单手举杯致意,对方笑着朝他点点头。
他的眼神一如既往深邃平静,静得不生一丝波澜。
岳缘死死盯着那双眼,祈望从中等来哪怕一丁点的回应,只要他招招手对她说“过来”,或者哪怕记起她,说一声“是岳缘啊。”她也能顺势向他走来,多一点转圜。
可她捕捉不到丝毫情绪。甚至连一丝不快,一点鄙薄,一点奚弄都没有。
她真是白日做梦。
水晶灯流丽闪烁,重重光影里他的轮廓竟也很美。
他是一尊遥远的神像,不言不笑,恩泽无常。
...
但凡容她挑拣,倒是宁愿一切从没发生过。
虽说不上情愿,可她也明白,有些事情就算你满身芒刺,再拼争不休也依旧会照常进行,倘若不顺势而为还会适得其反,轻了落个不是,重了怕是满盘皆输,一败涂地。规则就是这样,有一个度量,超了边界没什么好下场。
她小心翼翼,且走且看,却还是看走了眼,人人都知道Gavin会玩,可她没料到他简直想要玩儿死她。
男人常年健身,身体格外坚实壮硕,他把她严丝合缝地压在酒店厚实的地毯上,沉重得身下女人无法挣动,他的大手托着她饱涨的ru房按压,窒息感已经不算什么了,岳缘濒临崩溃。
他给她下了药!他玩儿得大,估计混了很猛的违禁品,ru房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