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致千里迢迢赶来,却改了主意,不愿相认。
无敌一心想打探无名出了什么变故,也顾不得向柳飞沉秉明情由,纵马出了辕门。
他在代州的茶馆内坐了一日,只听得几个恒山下来的山岳盟弟子说道,山岳盟盟主叶隐岩仙逝了,如今山岳盟群龙无首,各门各派收到英雄帖,皆赶往武当山,要推选一人,做下一任盟主。
听到此处,无敌一拍脑门,猛地想起一件事来——
去年无名散功时,他向武当大弟子萧尽义求救,曾许诺,助萧尽义当上武当派下一任掌门。
彼时,萧尽义听了这话,要他去寻药王谷的苏谷主,还赠了他一枚小续命丹。
这个人情欠大发了。如今正是时候,山岳盟盟主叶隐岩仙逝,不但整个山岳盟群龙无首,连武当派也没了掌门。定是萧尽义追逐掌门之位,有求于他,却以为他在庄家,把帖子送到了无名手里。
无敌松了一口气,心道,大哥来寻我,或许是来替萧尽义,送武当派的帖子。
到底是如何?入了夜,他往鬼市子走了一遭,向往来的江湖人士打听。庄家确没甚大事,只是新任家主庄少功扩办族塾,而病劫无名足不出户,据传是要自创五种武功,废了。
无敌放下心来,一想到无名扮作士卒,近在咫尺,却不与他相认,心底又如刀割般难捱。
这本是个与无名重归于好的机会,若他孤身一人,无名指不定要与他相认。
偏生他耐不住寂寞,没的招惹了镇关侯柳飞沉。
他与无名分道扬镳在先,异想天开,盼望着与无名和好,又如何对得住待他不薄的柳飞沉?
然而,他又何必对得住柳飞沉,似他这般的性子,丢了甜瓜拣芝麻,到头来一个也捞不着。
无敌越想越垂头丧气,恨不得自扇一耳光,暗道,老爷若是采花大盗,也不来采老爷这般的!
以大哥的样貌和武功,只消勾一勾手指头,十个八个姘头也有了。可大哥守身如玉,未经人事,只把身子给了老爷我,又千里迢迢来寻老爷,老爷当初怎地就昏了头,认定大哥把老爷当做了玩意?
这代州的鬼市子,有一处断袖消遣的所在。无敌失魂落魄,胡思乱想着,路过时,见男子出双入对,不觉驻足瞧了一眼。有个倚门揽客的倌儿,早已看中了他,巴巴地跟了来。
倌儿一面撩拨,一面说道:“好人,屁股痒得紧,你与我止痒,我不收你银子。”
无敌心下正烦,抱手喝道:“sao什么!瞎了你的眼,老爷是下面那个,屁股也痒得紧!”
这倌儿只是不信,伸手来摸他的裤裆。他当即翻了脸,点住倌儿的xue道,骑马走了。
如此折腾了一番,待回营盘歇息,柳飞沉依旧热情似火,邀无敌同床叙话,作一处睡了。
无敌睡得迷迷瞪瞪,忽觉胸膛上有些痒,把手挠了挠,却碰着另一人的手。睁眼看时,见是柳飞沉的手,忍了一口气,佯装没睡醒,胡乱推了一把,拢好撒开的衣襟,翻身就要继续睡。
柳飞沉不依不饶,贴身搂住无敌,手自他tun后探入裤腰内,摩挲着那一道沟,悄声问道:“无敌,从了我,留在代州军中,如何?”
无敌全无兴致,反手把柳飞沉的手拽出来,回过身来,与柳飞沉大眼瞪小眼:“侯爷怕我走漏军中的机密,派人跟踪我,见我与倌儿拉扯,听我说屁股痒,故而来取笑我?”
柳飞沉见无敌如此有戒心,当即认真地道:“我信得过你,不曾派人跟踪你。”
无敌点头:“倘或鬼市子的人,皆是侯爷的耳目,那侯爷也不必派人跟踪!”
柳飞沉笑道:“不愧我看中的人,不错,当下中原,各府各州的鬼市子,皆是我开设的。”
无敌只是随口一说,没想到柳飞沉抖出这个惊天的秘密来,登时也不敢再往深处想:“侯爷,我敬仰你的为人,也很承你的情,今夜这些话,我只当没听见,也不想知道!”
柳飞沉忍住笑:“你小子啊,如今代州谁不知道,你是我的人。你当街点住倌儿的xue道,闹出那么大的动静,没十二个时辰又解不开。官差上我这营盘来寻人,我若不知道,岂不是聋了?”
无敌郁闷地道:“说了侯爷也不信,是倌儿先动的手,我又没招他惹他!”
柳飞沉哈哈大笑,一只手在无敌的头揉着,忽地将他按入怀中,责备似地附耳道:“问你可愿从了我,从是不从,给一句话,扯那么多作甚?”
无敌逼急了,挣扎出来,把心一横,梗着脖子喝道:“从什么?老爷宁死也不从!”
柳飞沉松开臂膀,有些不解:“你不是说,这个勾当,和谁干不是干,却不必是你大哥?”
无敌自知理亏,把竹枕扔在柳飞沉身上,做出些深沉的模样,不答只道:“侯爷又不是断袖,说了也不懂,瞎凑什么热闹?快些睡了,我明日便走!”
“无敌,我是脾气好,不是没有脾气,”柳飞沉抱住竹枕,“你不说清,我不会放你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