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跟自己一样,修长白皙,秀气得像是女孩子的手。
可是那男人回来了,抱一抱孩子,用一种她看不懂的眼神凝视着,她不知道那是什么,只是无端地觉得害怕。
男人好不容易空出来时间,计划和她一起去蜜月旅行,却不打算带上苏灿。
这是我们两个人的旅行,安心享受吧,男人这样对她说。
可是她却无法静下心来,她无法忘记将孩子交给保姆时候,孩子大哭的神情。
等到她回家的时候,孩子已经不见了。
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她没有哭,没有闹,只是呆呆地站在那里,像是木偶人一般不动了。人类面对突然的打击的时候,是会陷入一种失语的状态的。
她知道男人的脾性,却不知他居然连两人的孩子都要夺走。
随后就是发疯般的几天,她像是一只母狼一般哀嚎,几个保镖都按不住她。男人这时却拿出了与平日不同的温柔口气与耐心出来。
这都是为了我们的家庭,他说。
我们会有一个孩子的,他说。
你是自己一个人太久了,才会妄想出这个孩子。
一切都会变好的。
所以不要去想那个孩子了。
同样的语言,重复了一遍又一遍,她的头很痛了,她觉得自己发烧了,整个世界都错乱了。
可是她还是要在外人面前维持端庄,假装这一切都没发生过,假装肚子上那条疤痕从来没有存在过,并没有一个乖巧聪明的孩子曾经住在里面。
很快,另一个孩子也出生了,他的名字也叫苏灿。
如此光明正大的冒名顶替,像是愚弄傻子一般,连这唬人的戏法都编得拙劣。
可即使是再愚笨的母亲,到了关键时刻,也会化身成一只母狼,撕碎对孩子虎视眈眈的敌人。
而软弱如她,迟钝如她,连恨意也都是细水长流一般,绵延着在日子里荡开去,像是竹子,根在地下潜伏蔓延,到了某个时刻,它便会爆发出来,你甚至能听到它的拔节声。
她做的也不多,只是每次男人从外面回来,她做饭的时候,就会向里面加点别的东西。
她亲自端过去,也许是食物,也许是水,微笑着看着男人吃下,然后微笑着端走。
有时她心中有小小的愧疚,觉得自己犯下了罪,可是她又无数次地在梦中看到那个孩子。
梦中,那个孩子仰头看她,问,
”妈妈,你什么时候接灿灿回去啊“
她想要伸手拉他,却发现自己的手被另一只小手握紧了。
手边的小男孩用一样的软糯声音说,
”我是灿灿啊,你又是谁“
那个孩子怔怔地看看她手边的小男孩,又看了看她。她心中一慌,想要用另一只手去拉他,告诉他自己没有不要他,告诉他是妈妈不好,告诉他我们回家。
可是那小男孩不待她伸手,身子就变得透明,消失在了空气中。
她看着男人步步高升,看着男人胡吃海喝,看着男人对她呼来喝去。
可她无法阻止,她不得不依附男人生存,为了这个,她连自己的孩子也护不住。
她给男人下毒,每一点毒都是透着深刻的恨意的。她知道她在天主眼里是有罪的。
可她早就已经生活在地狱中了,又何惧那恐怖的地狱之刑罚
终于,男人瘫痪了,辗转多家病院,却没有医生能说出具体的病因。
谁会想得到,一个人会对另一个人恨到这种程度,以至于在经年累月中,以小小的毒药作为报复的手段呢
这是她,对男人最后的复仇。
她知道男人命不久矣,这是医生亲口告诉她的。
可是还是不够快,还是不够早,男人的道歉来得太晚,太虚假了,怎能抹平她心中的伤痕又怎能对得起那个孩子
男人只不过是看自己要死了,想要请求受害者原谅,为自己谋一个在天国的位置罢了。说到底,还是自私到了极点。
她要下手了,就当是不称职的母亲,给那个孩子最后的礼物。
至于另一个孩子,自己也是对他不住的,只希望有一天,他也能原谅他的母亲。
☆、番外--苏灿,和另一个苏灿
自己的出生,是带有某种不可言说的使命的,小苏灿一直知道这一点。
所以要对哥哥生活过的痕迹视若无睹,若无其事地将这看似宁静的日常延续下去,这就是他的任务,他的使命。
为了像哥哥,他做过很多事。
比如偷偷去哥哥上学的地方,将哥哥写过的作业本拿走,一笔一划地模仿他的笔迹。
比如在妈妈不在的时候对着镜子,一遍又一遍地模仿着哥哥说话的语气与神情,甚至他的手势。
在这样的模仿中,似乎自己也已经成为了另一个人,像是照镜子一般,在自己身上,哥哥似乎重生了。
妈妈你看,我多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