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的,到底自在逍遥才好,等什么时候公子让我出去了,我就离开,走遍这大好河山,自由自在的,也没什么不好。”
榆木讶然一笑,轻声道:“如此,也该如此。”
得益于老廿头随性的影响,榆木,本就是随性之人,当初怎愿去参军,怎愿手持长|枪,上阵杀敌。
怎愿呢?大概是竹篱下的命令,自己总是不自觉的遵守着;大概是想着,若是竹篱有朝一日,自己也不至于茫然无措。
“过了这儿就是丹阳,顺便把陈驰带回去,这些年,他总该下了聘书吧!”对于小妹,桃花源大部分都是宠着的,特别是同辈之人,而小妹爱慕陈驰之事,更是人尽皆知,当年陈大哥婚礼之上对着众人说亲迎那事,如今小妹已及笄多年,这聘书若是还不下,怕是说不过去了。
“下了,前两年下的,说是今年迎娶。”榆木想起小妹,心里又是一阵苦涩。“陈驰和王皓如何了?”
“好像说是陈驰重伤,王皓,王皓,王皓。”声音越来越低,却迟迟不说。
榆木坐直身子,看着庆瑜,一股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而后释然的笑,自己之前尚在生死关前徘徊。可心仍隐隐作痛,那是王皓,把小妹护在心尖上的王皓,对着自己毫无脾气的王皓,直来直去,一腔热血报效国家的王皓。
“是吗?哦,喝茶,庆瑜你喝茶。”榆木慌张的递给庆瑜茶杯,而后自己拿起茶杯,颤颤巍巍的喝着。
马车内,静寂无言。
作者有话要说: 竹篱头发白了,好心疼,不过榆木还活着。
☆、权策谋(续)
尽管有着心里准备,但看见陈驰那刻,压抑的悲伤仍止不住探头。兴许,这是只有同病相怜的人才能体会苦楚。
陈驰一身便服,宝蓝色的长袍,宽大的袍袖随风而起,直立的肩背,远远看去,在风中,就像株梧桐,沾染了寂寞,就再也舍弃不了,孤独。
榆木远远看去,一股悲呛涌上心头,桃花源的人,何时都活的像株桃树,如今,却立着株梧桐。
黄沙茫茫,连着天,空气中还残留着若有若无的血腥气息,寒风刺骨,三人就那样站着,无知无觉,像某种仪式,庄重威严。
良久,陈驰才回过头看着榆木,只轻轻一声,却轻易击溃了榆木的伪装。
“他走了,你说,我该如何呢?”
陈驰脸色惨白,乌青的嘴唇,浓重的黑眼圈,木然悲伤的脸上找不出丝毫的喜悦,战争胜利的喜悦。
原来失了铠甲,每个人都是那么脆弱。
“陈驰。”往日意气风发的常胜将军,往日英姿飒爽的孩子王,此刻,颓废的像个乞儿。
吹了大半天的冷风,站立良久,陈驰才僵着身子离去。
陈驰一走,身旁的属下就拉住了榆木,“榆大人,陈将军近日不理军政,您看是否能代劳一下。”
堆积成山的案牍,榆木细细批注,公务缠身之时,才能理解当年竹篱的痛楚。
将成堆的案牍审批完,桌上现出了封书信,熟悉的笔迹,让榆木眼角一酸。
当年老廿头离世时,每夜梦魇,醒过来之时,总有竹篱陪在自己身边,温暖的怀抱,令人沉沦。
如今,榆木恨不得立马将竹篱抱在怀里,闻着熟悉的冷香,安心的味道,不至于让自己手足无措。榆木想着,他发现,他已经很久未宠着竹篱了,一靠近了,总想着逃离,逃离了,却又想靠近。
将书信展开,熟悉的笔迹,却让榆木心中一凉。
“七月婚宴,吾与小妹,等候大驾。”现如今已是六月了,七月星火,也不怕不吉祥。
凭什么,你凭什么跟小妹,那那封纸信呢?你又为何?榆木无端生出一股愤怒,怒火中烧,将榆木的理智烧的一丝不剩。
榆木冲进陈驰的营中,将他从床上拖起,拽着衣领,恶狠狠的瞪着陈驰:“小妹要跟竹篱成亲,你知不知道?”
榆木发誓,若是他说知道,他一定会替王皓狠狠的揍陈驰一顿。
陈驰像是受到了极大的惊吓,睁大眼睛,死死的看着榆木,良久,才点点头。“知道,若是竹篱的话,应该不会亏待小妹的,那样也好。”
榆木一拳就砸在了陈驰的脸上,一脚狠狠的踹在陈驰的腿上,巨大的疼痛袭击着陈驰麻木的知觉,却丝毫不反抗。
榆木自顾自的揍了一顿,将眼角的戾气去了些,才停下手脚,只是死死拽着陈驰手,血流不通,以至于陈驰弯曲手指,惨白的手微微颤抖。
其实吧!竹篱就会死捏着人的手,其他再过分的,就没了。
“陈驰,你他娘的有没有良心?小妹为你守了这么多年,你就甘愿让她嫁给别人,你怎么对得起……”榆木微微哽咽着,若是王皓还在的话,怎么可能会这样!
陈驰像看穿了榆木的想法,哑着嗓音,“若是王皓在的话,我反而愿意娶小妹了。只是如今这模样,我有什么资格?”
榆木一拳砸在陈驰惨不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