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把自己揍服气了再说,然后拿些理由哄着些,就没什么是解决不了的。
四四方方的院子,布置得喜气洋洋,大红的喜字贴的到处都是,院子内布着火盆等各式婚礼可能用到的。往日熟悉安心的院子,于瞬间,变得陌生。
一旁的众人言笑晏晏,高兴的看着堂中的新人,交头接耳,句句称赞。“果真是金童玉女,天生一对啊!
黄昏时分,残阳照着喜气洋洋的厅堂,新人并肩而站,身上的衣袍像萃染了火,灼烧着残阳。
礼官一脸心满意足的微笑,高声喊道:“吉时已到,拜堂行礼。”
竹篱牵着小妹,火红的绸绫,两人各牵一头,心意相同。
“一拜天地。”
竹篱小妹慢慢转身,对着堂外的天地,各自怔立了会,才弯腰行礼,一低头,眼中失落尽显,吵吵杂杂的声音内,并没有新闯进来的脚步声。
“二拜高堂。”
竹篱和小妹就那样站着,直直的,谁也未低头,久到堂内的窃窃私语都消失,全都直直的望着他们。
竹篱紧紧的攥着手中的红绫,复而跪下去,红绫的一头被拉低,小妹也被扯着跪了下去。
“夫妻对拜。”
所有人都注视着,暗自催促着两人赶快行礼。
竹篱看着面前的小妹,沉着的嗓音,像是宣布着什么,“小妹,你快成为我的娘子了。”
小妹紧紧攥着的红绫泄露些情绪,待了许久,才下定决心似得,昂着头,盖头微微晃动,奇异的,竹篱眼前却现出小妹微微倔强的脸。到底是跟着榆木混大的,将这些破毛病学了个十成,偏偏还带着王皓的实诚。
“竹哥哥,我,终究还是做不到的。”即使抛去一切,最后所想要的,不过是随心而已。
两人微微弯腰。
“小妹。”熟悉的声音,让小妹愣在原地,就那样弯着腰,不上不下,像是定格了动作的木偶。
陈驰站在门口,一袭红衣,眼中的坚定不可撼动。人嘛!不疯狂一次总缺点什么。
“陈驰。”众人看着衣着亮丽的三人,特别是在看见陈驰时,脸色难看了几分。
“小妹,你能不能听我说?我就说一会,若是你还愿嫁给竹篱,我绝对不阻拦。”
小妹对着门口,红盖头下的脸泪水涟涟,像是得到糖的孩子,喜不自禁。
“我曾经说想娶你为妻那是真的,可王皓没了,我把你唯一的家人都给弄没了,我,我不敢面对你,可若是你愿意,我,我想守在你身边,陪着你。”声音愈来愈低,锥心泣血,如诉如怨,怎么敢面对悲伤的你,怎么面对你的质问,怎么面对你的离去,这些问题,像荆棘,牢牢的圈住陈驰的脚步。
“小妹,你如何?”竹篱看着小妹,轻轻的拍着她的肩膀,给予着无声的支持。
与你为夫妻,乃此生幸事,我如何,能推却?
小妹盖着红盖头,直直的走到陈驰面前,像往常一样扑进陈驰的怀里,向来带着笑意的腔调却染上哭腔,带着难以自以的放肆,“说好了,一生,差一天都不行。”
陈驰温柔的抱着怀中的小妹,那颗忐忑的心终于沉稳了下来,轻轻的点头,“一天都不差。”
八年的纠扰,这一刻,幻化成形。
众人将陈驰和小妹推到正堂,静默无言,听着礼官高声喊道: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送入洞房。”
尘埃落定,众人相视一笑,站起身,高兴的看着小妹和陈驰离去。
竹篱看着小妹火红的嫁衣,眼中浮现出前几个月小妹站在自己面前的样子,大言不惭的说着疯狂一次足以的时候,眉目温柔。
四四方方的屋子,点着暖炉,熏得人身上暖暖的,可心却是凉的,王皓前不久出殡,往日里欢声笑语的桃花源却静寂的很。
竹篱放下书,将房门打开,看见的却是一身丧衣急急忙忙的小妹。
竹篱搀着小妹,拍了拍她的手,示意她不要急。“先坐下,慢慢说。”
小妹拽着竹篱的衣袖,向来含笑的眉目紧紧皱在一起,双目无神,却仍‘看着’竹篱的脸,“竹哥哥,陈驰不愿娶我了。”低垂的眉眼,触及竹篱。
竹篱连忙软着声音,轻声细语:“怎么回事?”
小妹闭着眼,微微哽咽,“兄长没了,他……他大概是无颜面对我。”
竹篱知道,陈驰从小到大,最看重的,就是那张皮脸。“没事的。肯定没事的。”
小妹拽着竹篱,凄惨的笑着,“竹哥哥,你一定要一条道走到黑吗?”
竹篱疑惑的看着小妹,在看见小妹敲着桌子后释然一笑,“走走又何妨呢?”
“我陪你,要是最后我们都没有走到黑的话,那我们一起走向白吧!”
对于竹篱和小妹这些人来说,人生,除了得意,剩下的只有失意,这个世界,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