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死,我也不能答应你们俩个在一块!”
屠户娘子说着,不知从哪儿拽出一根手指粗的草绳子拍在了桌子上,震得桌上的琉璃灯都跟着一闪,气势如虹。
然而林易辰却并不着急,在屠户娘子的逼视下正了正刚被李怀熙揉皱了的衣襟,轻飘飘抛出一句话来,“可我们已经在一起了,”。
仿佛嫌岳母生气的程度还不够,迎着屠户娘子突然瞪大的眼睛,林易辰不怕死的笑着又加了一句,“您这话说晚了。”
屠户娘子对林易辰这种厚颜无耻的反应有些措手不及并且瞠目结舌,磕巴着 “你,你,你……”,‘你’了半天却气得没说出整话来,她这‘妇道人家’见识太少,进门之前没预想到这个结果,这时候就有些应对不上了。
这林大人当真是不负爱人期望,脸皮厚的堪比城墙,只这两句话,兵不血刃就击得对手溃不成军了。
屠户娘子这边乱了阵脚,她带来的同盟军却还算镇定,李成奎暗中捏了一把屠户娘子,给了她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嘴里却假装训斥着,“啥死不死的,净瞎说!你去看看娘好点儿了没有,三儿一个人在屋里,去给搭把手。”
屠户娘子不愿意走,李成奎一边按下媳妇气得哆嗦的手指,一边转头对林易辰客套着说,“看我们这些粗人,连待客也不会,林大人,您先坐着,我去泡壶茶,三儿从京里带回来的,味儿不错,您先坐着……”
说着,李成奎就推了李怀熙他娘出去,一路走到正房与东厢房的拐角处才停下来小声说,“你急啥?咋那沉不住气?他林易辰也不是黄花大闺女,睡了就睡了,能咋?!还能给你生个孙子出来?!你回去,我去跟他说。回屋问问三儿要给娘开点儿药不,让虎子和刘全打着伞买去,别耽误了。”
“可……”
“可啥?!你个老娘们对付不了他,当官的脸皮忒厚!去吧,我总不会把咱们儿子卖了。”
屠户娘子最后一步三回头的回了正屋,李成奎自己转身在厨房泡了一壶茶,拎着又回了东厢房。
一进门,林易辰正笑着看着他,李成奎暗道一声不要脸,抬头却也是一脸笑模样,一边倒茶一边说,“三儿他娘脾气急,林大人,您别见怪,喝茶。”
林易辰闻言挑了挑眉,不动声色的接过茶杯,也笑着说,“不敢,我是晚辈,夫人要说什么我自然听着就是,谈不上怪罪。有什么话您也大可以直说,用不着客气。”
“是、是,没啥客气的,”李成奎放下茶壶,憨笑着搓了搓手,仿佛不好意思似的看了一眼林易辰,清了清嗓子步入正题。
“按理这要是在别的地方,我们两口子这样的人得跪着和您说话,不过这是在我们三儿的屋里,您也没穿着官衣,我们这才抖着胆子把有些话跟您说一说。我和三儿他娘也都没读过书,说话直,不比您这样念惯了书的贵人,啥话说的不好听,您大人大量也别见怪。”
“您客气。”林易辰依旧笑着,鼓励似的看了一眼李成奎。
“不是客气,不是客气,应该的,”李成奎仿佛愈加局促,再开口更带了一丝苦涩意味,“不瞒您说,现在我在您面前是有些抬不起头来的,这都怪我,没管教好儿子。
您也知道,我不是三儿的亲爹,他亲爹是咱们锦县原来有名的俊秀才孟广庆。
三儿像他亲爹,聪明,小时候就和别的孩子不一样,啥事儿自己都有主意,人小,心眼儿多。
当初三儿不愿意到我们家来,还是我在和他娘成亲那天把他从他亲爹留下的老房子里绑过来的,算是抢来的这么一个儿子。您说抢来的能不宝贝吗?含在嘴里都怕化了!我自己大字不识一个的,老怕委屈着这么好的孩子,所以啊,啥事儿我都愿意顺着他。
后来他上了学,又去了余川,我们一年到头也就见上那么一次两次的,说不挂心是假的,可我和他娘想着自己啥也不懂,要有啥事儿等我们知道也都晚三春了,问了也白问,所以就啥事儿也不管,觉着这孩子左右读的书也多,见的世面也多,也用不着我们。
现在看来这我们是错了,这孩子总归还是孩子,不管不行。
早前我是真不知道你和三儿这事儿,他娘也是糊涂,这都瞒着我,自己又没个章程。
有句话我说了您可别不爱听,真的,要我说您这是在犯糊涂!不是因为那是我儿子我才这么说,您就是换了别人家的孩子这么喜欢着我也这么说!
您也不想想,我们家三儿才多大,是,按三儿他娘的说法,你们是在一起好几年了,可那又怎么样呢?三儿今年也才十五啊!他见过啥?之前他连书院的大门都不怎么出,先生、教授、同窗、书童,他见的都是啥?都是男人!没等开窍又认识了你,纠纠缠缠的以为这就是情爱了,可你等他真开了窍怎么办?
说实在的,我倒不认为我儿子吃了亏,他才多大,只要不吵不闹的不让外人知道,再过几年我儿子开了窍我也能想办法给他娶上媳妇。就是叫嚷开了,明白人也不能说我们三儿不对,为啥?年纪在那儿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