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回头对他道:“三弟还是回去换身衣裳吧,shi衣裳沤出病来如何是好?”
说完她带着冬灵朝不远处的凉亭里走去。
冬灵走在她身后,小声道:“nainai,你方才瞧见没有,崔姑娘朝三爷使眼色呢!”
“看见了!”
“他们俩个,我听府上下人说崔姑娘在太太跟前得脸,她也能干,领了不少事做,比大小姐还说的上话,先前她不把三爷放眼里!这又怎么亲近起来了?”
“这还真不知道!”唐昭昭道,说完抬脚进了凉亭。
她见顾淮宁神色有些清冷,兰若的脸色也不好看,以为在外面待久了,顾淮宁身体又不舒服起来。
“爷咱回去吧?”她问。
顾淮宁摇头。
唐昭昭对他笑了笑,趁机将一枚铜钱藏在手指缝里,另一手捏着铜钱道:“我从三弟那儿学了个把戏回来,变给你看!”
顾淮宁看向她的手。
她稳稳当当的在大家面前演了一遍,眉飞色舞,好不得意,“怎么样?是不是看不出来我如何做的?”
顾淮宁脸上带了笑,摇头。
唐昭昭赶紧竹筒倒豆子一般,给他讲了自己如何做到的,“…………其实落下来的是第二枚铜钱!你看,就这样…………小时候父亲经常带我去看人变戏法,那些人神仙似的,随手变个仙桃出来,活人钻箱子里就变没了,我就想啊想啊,他们怎么办到的,可惜他们赚钱糊口的本领不肯教给外人!”
顾淮宁赞同的点了点头,面容温润平和起来。
“老爷生辰那日,府上也会请来一帮玩杂耍的,咱们有的看了!”唐昭昭一边说,手指一边在他面前绕了两下,手中晃出一朵月季花儿来,笑着递给顾淮宁,“送你!”
顾淮宁面容上顿时多了几分神采,甚是欢喜的望着她,将花儿拿在手里,又扬手插在了她发间。
唐昭昭抬手摸了摸,捧着脸喜滋滋的望着他。
坐在另一边未曾离去的顾依婓,望着凉亭下的情形,缓缓摇头,自嘲的笑着趴在了桌子上,胸口上痛的撕心裂肺的,让人窒息,肝肠寸断也不过如此。
他好生教给她,她学的用心,却是拿去哄别人开心的。
那点关心也不过她天性如此罢了,并没有叫他特殊了去。
兰若见顾淮宁高兴,神色也缓和了许多,对侍立的其她婢女道:“你们先下去吧!”
唐昭昭诧异的看向她。
冬灵也生气的看着兰若,她就算是二爷身边的贴身侍婢,一等丫鬟,也不过是个下人,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府上少nainai呢,动不动就冷脸,随意发号施令,实在张狂!
等几个丫鬟婆子走出凉亭,兰若才对唐昭昭道:“nainai以后别跟三爷走太近,见了面说几句话,场面上过得去罢了。”
唐昭昭看顾淮宁一眼,又看向兰若。
兰若朝周围看一眼,声音放低了道:“nainai不知道这府上许多事,奴婢也从未说过,怕您听了胡思乱想,心神不安,但有些事情还须得告诉您。”
她斟酌一下,继续道:“这三爷什么品行,想必nainai嫁到顾家之前就听说了,虽是一家人,但龙生九子各有所好。三爷整日寻花问柳,在外头胡乱生事,老爷太太向来对他放任不管的,府上下人见了他也躲得远远的,怕惹了他,他拿人撒气。”
唐昭昭朝顾依婓坐着的地方看去,发现他已经不在那儿了。
兰若又紧张的朝周围望一眼,声音愈发低了去:“大爷在世的时候,也多次嘱咐,让二爷少跟他见面,怕他有什么歹意。大爷死的不明不白的,我跟爷也猜到了他身上,可无凭无据的……”接下来的话她就不多说了。
争家产之事,不好明说,但大家心知肚明。
冬灵听了张大了嘴,瞌睡立马无影无踪了。
唐昭昭听了兰若的话也很是惊骇,又朝顾依婓方才坐的地方望一眼。想起方才他还耐着性子教自己变戏法儿,怎么也和兰若说的这些联系不上。
顾依婓真有说的那样坏吗?
她向来心大,也不愿将人往坏处想。
晚饭罢风凉,唐昭昭扶着顾淮宁出了吉云轩的院子,闻着从花架上吹来的花香慢慢地走,借以消食。
其实她最近吃的不多,也没什么食欲,屋里又都是药味儿,她胸口有时候闷的厉害,一进去就想往外走。
心里更盼着顾淮宁能早点好了!
今晚的月色明亮,发散出满天的清辉,水银般泻了一地。
“过了老爷寿辰,就叫咱们去庄子上住是么?”唐昭昭问顾淮宁。
顾淮宁点头。
“听说那边很清净,庄子上还种了不少瓜果菜蔬,都是新鲜的,等咱们去了那儿,爷想吃什么,我给你做!”
顾淮宁笑着看她一眼,又仰头看空中悬挂着的那轮明月,握着唐昭昭的手更用力一些。
唐昭昭心里还梗着个事儿,冬灵一直叫她问顾淮宁,但她觉着大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