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的傻逼不能犯两次,被劈头盖脸臭骂一顿以后,林大和郑阳俩人赶紧追出去,俩人双双拦在樊季跟前儿,像两堵rou墙。
樊季恨铁不成钢地看他们:“还想挨骂?”
这回先耍滑头的是林成念,他说:“只要你别跑,怎么骂我都行。”
郑阳瞅了林大一眼,心里这个恨,话都让这孙子说了,他跟大傻小子一样说对。
樊季真是让他们给逼急了,特别郑重其事地说:“我不跑了,你们大可放心。可我最不愿意看见的就是你们俩。”
俩人都煞白了脸,却也不让开。
樊季无奈叹口气:“让我踏实自己呆几天行吗?我要跑何苦回来?”他跟林成念说:“你刚才的提议,不错。”
林成念眼睛一下就迸发神采,那光恨不能给眼镜儿炸碎了:“你....我知道你准动心......这事儿我办,保证办得妥妥的。”
樊季摇摇头说不用然后说别他妈跟着我,我说不跑就不跑了,说完就往前走。
郑阳这会儿如临大敌地问林大:“你俩刚才打什么哑谜?”
林成念在情敌跟前儿装腔作势:“碍你蛋事儿?”
樊季听见了,一扭头指着他们骂:“长点儿心吧?你俩不一起长大吗?见面就狗咬狗,对得起你们爹妈,对得起你们父母吗!”
西郊原本荒僻,又这管制那禁区的,樊季借着机会漫无目的地溜达。
他还有多抵触林成念和郑阳吗?其实也没有。虽然有些事儿想起来还是难受,可樊季一再告诉自己不能跟个娘们儿一样翻旧账玩儿,事儿说开了挺好。
可他看不了那俩小兔崽子跟杀红了眼的蛐蛐似的,一见面就恨不得掐个你死我活。穿一条裤子都嫌肥的发小儿为了他老死不相往来,他承受不起,也心疼,心疼他们竟然把浪子的心捧给自己,而他自己根本不配拥有。
樊季溜溜达达从天亮走到天擦黑,从西郊走到西六环,一肚子心事竟然没觉得累。
这边儿鲜少公交、出租,倒是黑车泛滥。一辆辆在他跟前儿停下来问去哪儿,直到有一辆普普通通的白色大众停下,司机伸出头儿,稚气未脱的脸有点儿不好意思问他时,他报了地址,上车走人。
他在后座看着司机一边儿浅浅的梨涡,想起了萧参,心里又一阵唏嘘,有些人只是在生命中匆匆而过,不知道哪天就后会无期了。就好比那个让他带着吃肯德基和拉面、为了按时还书在他店门口一坐一下午的男孩子,也许就不会再见了。
人岁数一大就怀旧,樊季抹了把脸,闭目养神,患得患失的情绪让他心乱如麻。
过了一段时间,司机小心翼翼地叫醒他说地方到了,也没狮子大开口,就一句哥您看着给吧。樊季破天荒大方,起码多给了50,司机挺不好意思的,快走了说了一句:“哥,你这么好的人应该高兴点儿。”
他这会儿站在他爸和林正住的院门口,踟蹰不前。推开一扇门就是幸福,自己仍然是槛外人,只能看着他们相濡以沫。
可他没地儿去,游戏开始之前,他只和他爸相依为命;游戏结束,他血本无归,连他爸都不只是他一个人的了。
他最终扣了门,不过会儿门就开了,他对上林正威严的脸。
林正看见他来一点儿都不吃惊,不咸不淡地说了句进来吧。
樊季终于有功夫仔细打量他爸的这个爱人了,他发现林家俩跟他简直一模子刻的,也发现林正虽然没任何多余的话和动作,却明显不喜欢他。
樊永诚已经出来了,看见儿子特别高兴,要亲自下厨给儿子做饭。林正说:“我去吧,你们好好聊聊。”
樊永诚知道反抗也没用,索性拍着樊季的肩膀进了屋。
樊季还是问了:“爸....您过得好吗?”
樊永诚眼里净是温柔,他点头,看着厨房的方向:“好,好。”然后他慈爱又愧疚地看着自己儿子:“爸就是觉得这么多年委屈你了儿子。要不是爸.....”
樊季打断了他:“爸,真没有,世界上我就您一亲人,您也就我一儿子。”
樊永诚不住地点头,犹豫着犹豫着才开口:“我听说.....”
“您听的都是真的,我也不知道我这是撞了什么桃花煞。”
“有件事儿,也许你听了受不了,可未必不是好事儿。”樊永诚心疼地看着他儿子,似乎是下了什么决心。
“您说,现在还有什么是我受不了的。”樊季自嘲。
这会儿电话又震了,刚才他看号码不熟就一直没接,这会儿短信过来了:“樊主任,我宋诚,烦你一定接电话,急事儿。”
樊季不能不接了,宋诚说的有事儿,也许是王霁云,又可能是林成念,不管是谁,他都得管。
短信还没关电话又来了,樊季接了,那边宋诚长舒一口气:“我的亲哥,您可算接了,你在哪儿呢?我派人接你?林大和郑阳在我这儿喝多了抱着又哭又笑的,还要抽二氧化氮,你再不来,再不来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