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吕尽管表面装作若无其事,但内心的慌张却难逃许南风和君疏月的眼睛。
“你方才故意在他面前对我表示亲密,就不怕他起疑?”
方才许南风当着阿吕的面对君疏月百般体贴,一副捧在手心怕掉含在嘴里怕化的样子,让君疏月着实rou麻不已。
“就是因为他早就起疑了,所以我们才更要如此。一个人一旦乱了阵脚就容易露出破绽。现在最要紧的是找到囚禁你的冰室,我会让人暗中跟着阿吕,看看他最近有什么异动。”许南风说着又舀了一口热粥轻轻吹了吹送到君疏月嘴边。君疏月心道这人都走了你还做什么戏,难不成真把我当六岁孩子不成?
“况且我这是情之所至,情难自禁,你就当随了我的心愿,让我好好补偿你,好不好?”
许南风至今都觉得君疏月能够回到自己身边是上天的恩赐,他真怕自己一个不小心眼前的人又会消失。他是真的怕了,怕得一刻都不敢让君疏月离开自己的视线,怕得恨不得把他拴在自己身边。
“你这说情话的本领倒是见长了。”
君疏月似真似假地哼了哼,许南风闻言脸色骤然一变,紧紧握住君疏月的手道:“阿疏,这件事我必须跟你解释清楚,我对景帝只有利用,绝无真情。之所以一直隐忍不发不是因为妥协,而是怕他们再做出伤害你的事。阿疏,我痛恨无能为力任人摆布的自己,我只有变得更强才有资格保护你,哪怕为此牺牲再多都无所谓。”
君疏月闻言许久没有开口,而许南风的心却像是在风雨中飘摇一样,他紧张地握着君疏月的手,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像是唯恐他又消失一样。
“你这么傻,让我怎么放心得下……”
“你把我从雪地里捡回来的时候不就知道了吗?我就是傻,就是笨,就是一根筋,认准了你就不会回头,哪怕前面是座冰山我也会撞上去,头破血流也不后悔。”
正因为如此我才更加担心。
君疏月靠在许南风的胸口,即便隔着衣衫都能听到对方那颗鼓动不安的心跳声。这声音尤胜世间天籁。他真的害怕哪一天自己一梦睡去就再也听不到这声音。
那这个傻小子该怎么办……
“阿疏,怎么办,我现在好想吻你。”
许南风一脸认真又十分为难地看着君疏月:“虽然心里知道你还是你,可是总感觉……”
“你把眼睛闭上。”
“哎?”
“闭上眼。”
就在许南风依言合上双眼的一刹那,一对温热的唇轻轻地贴了上来。
很浅,仿佛只是蜻蜓点水,春风拂过一般,却比往昔任何一次更让许南风心火燎原。他甚至不敢睁开眼,只敢在自己的世界里拼命地回味和品尝,他那副模样就好像是初识□□的懵懂孩子,仅仅一个吻就神魂颠倒乐不思蜀。
“南风,你答应我一件事。”
这种时候别说一件事,就是一百件一千件许南风也一定毫不犹豫点头答应。
“你与景帝之间的事我不会过问,但感情之事不是可以用来报复的工具,你要伤人,必会自伤,他的死活我不关,但你必须现在停下。”
在这件事的态度上,无关君疏月的独占欲,更不是他在大呷飞醋,他只是担心这件事最终会伤害到许南风自己。他正在做违背自己本心的事,总有一天会为今天的所作所为而愧疚。
“阿疏,我……”
“别成为连你自己都讨厌的人。”
君疏月言尽于此,而许南风却无言以继。他只是唯恐再度失去一般,紧紧抱着君疏月。他所说的这些自己何尝不懂,可是到了这一步再回头吗?
景帝在这迷局之中不可自拔,而自己就能潇洒抽身?
这样的我,是不是已经不配爱你了?
许南风抬头向着窗外看去,这时已有几只熟悉的鸟影从窗前掠过。君疏月见他一直盯着窗外,不禁好奇道:“怎么?”
“有北辰襄的消息了。”
他说着慢慢放开君疏月,快步走到窗前。这窗户正对着中庭,平常这个时候阿吕会打扫庭院或者修剪花草,但今天他显然没有这个心思。
也许快要耐不住性子了吧。
许南风目光冷峻地看向天际疏淡的云和南归的飞鸟,他知道澜城的这个春日一定会非常,非常的热闹。
“你近日行事一定要格外小心,玉飞尘既已盯上了你,势必不会善罢甘休。我担心他已经重掌九天七圣盟,乾州武林恐怕会有一场不小的动荡。”
“白轻衣不会让他那么容易上位的。”
“白轻衣绝不可能是他的对手。”
“再加上我呢?”
许南风的话让君疏月微微一愣:“你……”
“他知晓太多秘密,又对你颇有企图,我不能留他。”
“这一步走得很险。”
君疏月显然有些不大赞同:“你在北沧,而他在乾州,仅靠云鹤山庄和白轻衣与他周旋,恐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