置在岛上的财宝?再留下一张海图引人上钩?”
“都有可能。”桑塞尔回头不高兴地看了他一眼,“亚文,我不是疯子。”
“我觉得你,那你就是。”亚文微笑着把他转过来的脑袋拍回了原来的方向,“好好看着路,否则前面什么时候跳出一个挥着大刀的敌人你都反应不过来。”
“我的耳朵很好。”桑塞尔背对着他指了指自己的双耳,“要是有人过来,我一定能听见,不会被偷袭的。”
“那我是不是该就这么把我的人身安全都交到你手上了?”亚文走在他后面,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拨弄着他脑后的碎发,像是在耍弄着夏洛蒂那一盆青涩害羞的小草一样,“万一到时候你杀上了瘾,又像上次那样转过来砍我怎么办?”
“......”桑塞尔沉默了下来,他似乎也在犹疑着设想自己有可能面临的情况,亚文也拥有着足够的耐心,等了许久才听到他再次开口:“你这次站远一些吧,我真的没办法保证我会不会......不认识你了。”
“这可不好办了。”亚文轻笑道,“我也没办法保证我是不是真的能站在那里看你杀人,杀到自己的手再也握不住刀刃为止——你看我上次就没做到,不是吗?”
桑塞尔没有回答亚文这句没什么意义,但又彰显着事实的问题,他只是放慢了自己的脚步,像是想要更加靠近亚文一样,将双手小臂交叠着背在了身后,“如果你不喜欢,就别再看了,我老是不记得我那种时候是什么样子......卡斯帕说挺威风的。”
“我早就告诉过你,少听他胡说八道。”亚文近乎纵容般拉过了他的一只手,手指穿过他的五指指缝,和他掌心相对着握了握,但很快就又放开,抽离了回去。
桑塞尔的手在亚文放开后明显僵硬了一下,但他随即就从容地收了回来,继续和另一只手臂叠放在身后,往前一步步走着,“你讨厌卡斯帕。”
“没礼貌的家伙。”亚文曲起手指敲了敲他的后脑勺,“像这样的话,好歹也该先问问才对,如此肯定地说出来,万一说错了怎么办?”
“那你喜欢卡斯帕吗?”
“不喜欢。”亚文坦然地说,“不过也算不上讨厌,我只是不太信任他而已。”
“为什么?”
“那我又为什么要信任他?”亚文反问道。他已经能做到在桑塞尔面前诚实地说出一些自己的想法了,也算是终于开始打心底里接受,或者说承认这个做事毫无道理的海盗,而且他也确定桑塞尔已经意识到了这一点——这个做事毫无道理的海盗的直觉一向敏锐得惊人,也许在他转变态度的第一秒就已经意识到了也说不定,“我和他才说过几次话而已,他也一样看我不怎么痛快,难道你注意不到?”
“我当然知道。”桑塞尔再一次回过头,只看了亚文一眼就又偏了回去,“可我觉得他不会害我。”
“虽然你的感觉一向准得令人难以置信,但在见到实际上的证明以前,我是不会相信他的。”亚文说,“当然了,我也不会做出其他的什么事,我们顶多只算得上是不太友好而已,用不着担心。”
“可是万一你们打起来,我会帮你啊。”桑塞尔晃了两下头,“可我又不想打他,怎么办?”
“你完全可以选择一边喝着一瓶从其他人的船上抢来的酒,一边笑嘻嘻地看着我们对决。”亚文单手拍上他的肩膀,“这难道不是你的一贯作风么?”
“可是对象是你,这不一样。”
亚文笑起来。他的微笑一直悬挂在脸上,但这次才算是真的想要笑出来。桑塞尔这种类似于示爱的话语和词汇,他已经听了不少了,每一次都变着花样想要讨他喜欢,想要向他证明自己内心的想法,但却从来没想过要直接告诉他。就像是孩子们在做成功了某一件事后,迫不及待地想要向长辈炫耀,又不好意思直接亲口说出一样——桑塞尔偶尔的别扭和幼稚的确就像是个孩子。实在有趣得很。
他们一路畅通无阻地向前行走着,时不时交谈一两句,也都是些与正题无关的话题。这条路比佩利哥瓦岛上他们横穿丛林走过的路似乎还要长上一些,走了半天还没见到尽头,一直到一个人从路的另一头反方向跑过来,才使他们停下了脚步,一起躲进了一旁的树丛中。
那个人影正朝着他们这边的方向飞奔而来,由汗水凝成的水珠不断从皮肤里渗出滑下,嘴里不断喘息着,脚下的步伐一次比一次迅捷,站在他们的角度,甚至能清晰地看见他紧绷着的肌rou和脸上慌张无比的神情,他不时回一下头往后看去,应该是在躲避着什么人的追捕。
“啊。”桑塞尔忽然小声地发出了一个音节。
亚文也同时发现了同样的问题,他等待着这个人影从他们藏身之处前方的小路奔跑过去后,然后才轻轻地对桑塞尔说:“我知道你肯定不记得他的名字,所以先提前提醒你一下,他叫崔奇尤,就是上次在佩利哥瓦岛上从你手下险死还生的那位。这次他似乎也是在逃命,看起来体力肯定不错啊。”
他的这几句话略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