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也没听见桑塞尔这句低不可闻的话,继续回忆道:“他们的老大是个老男人了,看起来和普通老头子似乎没什么区别,但我敢断定他用一把餐刀都能轻易取走我的性命——他的眼神太可怕了,像是一只专门狩猎人rou的鹰一般。他手下的伙计们对他唯命是从,似乎只要他一句话,那群可怕的家伙们就会赴汤蹈火地为他去办到任何事。”
“混账土皇帝。”桑塞尔冷笑了一声,环抱住亚文肩膀的双手骤然使力,收紧了一些。
亚文拍了拍他挂在自己肩膀上的手,算是安抚。桑塞尔为他这个动作而感到受宠若惊,亲昵地用鼻尖在他的后颈上蹭了几下,如果不是亚文第一时间反手抵住了他的额头,他估计都能直接伸出舌头舔上了。
“我们在海上航行了好几天,然后来到了这个岛上。”男人说着搓了搓手,“岛上似乎早就有他们的人被安排驻守在了这里,岸边有个小屋子,里面一个人看见他们的船靠岸,就立刻叫来了一大群人。这群人似乎也对他们的头目非常尊敬,那个老人和他们用我听不懂的语言交谈了一阵,然后伸出手指向了我。我当然依旧听不懂那个老头目在说些什么,只知道在他说完后,岛上的那群人就分出两个人来按住了我的肩膀,把我带到了这个小屋里,并且给了我食物和水,以及足够保暖的衣物。”
“你都不问问他们要把你带到哪里去吗?”桑塞尔看他的眼神就仿佛是在看着一个大脑出了问题的可怜人,“万一是什么食人族,要把你煮了吃怎么办?”
“虽然我的确听说过有这种吃人的种族,但是单单两个人,我还是有点信心的,更何况他们对我也还算客气,我也就没有怀疑。”男人解释道。
桑塞尔从鼻腔里哼了一声,没有说话。
“如果他们真的打算直接把你就地解决呢?”亚文半玩笑半认真地问道,“在撂倒那两个人之后,你打算怎么逃回去?”
“我很少考虑这些,”男人苦笑了一声,“当时只是想着顺气自然就行了,没想那么多。如果他们真的是打算要我的命,那我肯定说什么也得抵抗一下的。”
亚文点了下头表示了解,“你继续说吧。”
“到了这个小屋里后,我住了几天,期间一直都没有再见到那群海盗,只有岛上的这群居民在每天按时给我送食物和水,并且交代我继续待在这里守着。”男人耸了耸肩,“反正在哪里吃住都是吃住,更何况还不需要我自己付钱去买,所以我就安心地住了下来。直到三天前那群海盗再次出现在这个小屋外,那个老海盗敲响了我的门。”
他说到这里的时候,表情也变得有些奇怪起来,似乎相当纳闷的样子,“他走进门,告诉我我的任务快要结束了,只要守好这最后三天,就会有人来带我走,并且把剩下的那笔钱交给我。我都做到这个份上了,当然也只能答应,不然估计他也不会放我活着离开......虽然我的确有种感觉,他们很可能会就这么把我丢在这里,就当没跟我这个人说过话一样。”
“你还真是蠢透了。”桑塞尔毫不客气地评判道,“他们难道看起来像是什么好人吗?”
那个男人苦笑了一声,没有争辩什么。
“之后呢?”桑塞尔松开缠着亚文肩膀的手,语气冰冷地问道,“之后他们去了哪里?往哪个方向去了?”
男人站起来走到窗边,朝着一个方向指了指,“他们走的时候是往那个方向去了,但是之后有没有改变行进方向,就不是我能够了解清楚的了。”
桑塞尔此时的脸色Yin沉到了极点,他大概是终于彻底理清了这次发生的一系列事情,眼眶都因此而稍微染上了一些深红的色彩,看起来就像是一头暴怒的狮子,下一秒就要因为不可抗拒的饥饿感,把身边所有生物全部撕碎。
男人似乎被他这副模样吓到了,往后退了两步,警惕地看着他。
亚文看着桑塞尔的脸色变化,大抵猜到了他现在为什么会产生这样的情绪变化,走上前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寻思了一下,轻轻在他的后脑上落下一个吻。
桑塞尔仿佛被冻结了一般,僵硬着身体呆愣了好一会儿,才回过头看向亚文,抬起手摸了摸自己的后脑,表情松动起来,眉头紧紧地皱着,眼睑也半闭合起来,变得仿佛下一秒就能感动得痛哭出声一般。
亚文看着他没有说话。
半晌后,桑塞尔突然扑哧一声笑了起来。他笑得很大声,听起来无比愉悦——但是这骗不了亚文,他通红的眼角和shi润的瞳仁都无一不说明着他此时的悲痛和愤怒,像是失去一切的野兽一般,将笑声渲染得仿佛嘶吼。
“我又输了,亚文。”他停下狂笑,嘀咕着对亚文说道,“虽然我早就猜到这会是个圈套,但还是义无反顾地冲过来了——我是不是傻透了?”
“是挺傻的。”亚文顺着他的意思,点头说道,“像个傻瓜一样执着。”
桑塞尔低笑了两声,嘲讽地看向那个男人,说:“你也是个可怜的鱼饵啊,佣兵先生,真高兴你至少还拿到了一笔钱——一把金子,就能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