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自闭的可疑人士,在电影院门口彼此挤眉弄眼。
此时是工作日的上午,但电影院里依然人chao汹涌,群众的目标不为别的,只为今日放映的,储由主演。
而老远处扛着摄像机跟着的电视台人员同样衣着低调,假装自己是个业余练手的在摄录风景。
之所以打扮成这模样,原因是我有幸跟着储由参加了一档综艺节目,趁着储由新电影各大影院上线之际,陪着储由一起给观众一个惊喜。
“你们被认出来的话,就给我随机应变。没被认出来也无所谓,总之节目播出后大家都知道储由你曾偷偷进场和他们一起看过自己的电影,大家会很开心的。”节目组导演三天前挖着鼻孔如此悠然道。
“为什么拉着他去?本来还想拉那个罗家二少爷一起去呢,但他爸似乎不准他出来,就作罢。
谁人气高谁现在火就搭配谁,你果然是新人,这点道理还要我给你点破。继续加油,好好表现吧,电视剧拍的真挺好,有天分。”
导演如此嘉奖,我点头谦虚:“都是储前辈指点的好。”
导演拍拍我的肩:“你小子运气真鸟儿叫的好。”
我点头。
储由说,这一单拍完,我们俩一人能拿三百万。
简单有趣又有赚头,这种活计他最喜欢。
而我把那句吐槽憋回去:你丫明明都有那么有钱了还想着挖空心思去赚钱。
啧啧啧,金钱的奴隶,名声的囚徒。
我冲里面伸手比划一下,意思是:“我们走?”
储由两只手抄进风衣口袋里,大大咧咧迈开步子往里进。
我跟上。
一路上不少行人侧目,但我们乔装实在是严实,也没人认出来我们,更没人上来搭讪。保安斜了我们一眼又一眼,最终围上来,于是我解释说两人都过敏但又是实在想来看这部电影,保安抹着泪花说你们是真爱,我支持你们。
储由穿一件灰色风衣,配黑铅笔裤,背影瘦削,衣角在空中翻飞,大踏步迈过人群,在取票机前排队。
而我紧跟在后面,排上去,凑到他耳朵边小声问:“喂,你想不想吃爆米花啊?你想不想吃刨冰啊?”
储由用他仅露在外的眼睛发给我一个鄙视的讯息,说:“你隔着纱巾吃?你怎么吃?脑袋驴踢了?”
我傻笑,说:“刚刚忘了。”
很快排到了储由,他掏出手机,按了几下,取出网上预订的电影票。
距离上映还要三分钟,我拉着他先去入场。
人多,我紧紧拽住他的袖子。
如果他不是明星,我也不是明星,我们俩就是寻常小老百姓你恩我爱的,混迹在人群里来看场电影是多么幸福安详的事情啊。
我就能买上很多爆米花和刨冰递给他,偷偷瞟他砸吧嘴的样子,伸手去擦他嘴角沾着的食物,逗他说:“你丫小孩似的。”
而如今,别说喂他吃,连把嘴露出来都不行。
我稍稍怨念,转念又微笑。
能有机会和他在热闹的电影院偷偷看电影,怎么感觉就跟偷情似的啊。
电视台一定不知道,天王他就是我男人啊。
入了座,周围冷气开得很足,这一点我很满意。
但我实在忍不住就去买了筒爆米花,又买了两杯冷饮。
“你打算怎么喝啊?”储由给我一个黑白分明的白眼。
我把挡在嘴巴前的纱巾给拨出来一个口,成功塞入爆米花,嚼两下,咬着冷饮吸管来一口,嗯,享受。
“阿由你也来。”我说着就伸手要给他的纱巾弄个口,他赶紧挥手,自己来。
我看他偷偷摸摸塞爆米花,笑的腹肌直抖,还不敢大声,怕周围人抗议。
电影开场,我看着巨大银幕上储由巨大的俊脸,一□□米花喷了。
储由掐了下我的大腿。
我淡定。
他坐在那里安安稳稳,时不时伸手捞两颗爆米花塞在嘴里,嚼得嘎巴嘎巴,听着就觉得香甜脆。
银幕上,他风采迷人,在南美洲的阿根廷那热带森林里出生入死,和戏里的女人爱得死去活来。
电影很Jing彩,只是我心猿意马,伸手拿爆米花时和他手指相触碰,感觉有些触电般的暧昧。
当身为双间谍的英俊男子为了国家而选择独自和地方头目谈判时,电影院里哭声一片,如葬礼现场,撕心裂肺,擦鼻涕的声音此起彼伏。
我收回之前的想法,阿由啊,下次我们看电影,就在自己家看就好,别来这种人杂的地方了,根本就不浪漫。
那么多人被戏里的他牵动情绪,崩溃痛哭,我同时有种说不出的自豪和骄傲。
以及更大的患得患失。
这个人明亮一如天上永恒发热的太阳,我想把太阳锁在怀里,就要面对可能会被世人弄死的凄惨命运。
这电影越看,我就越难以摆正心态,越来越对自己没有把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