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一声颤抖的哽咽声唤醒了昏沉中的东方靖,他颤了颤睫毛挣动了一下身体试图醒来,却没有注意到堪堪遮盖住身体的衣袍滑了下去露出大片阳刚健硕的身体,青紫斑驳,伤痕遍布,双腿间的浊/ye混着大片的血迹几乎将他大腿内侧染遍。
“王爷!”一马当先冲入洞中的老者眼疾手快,一面挥掌将身后刚要冲进来的锦衣卫弹出洞口,一面飞快解下外袍铺在东方靖身上将他的狼狈遮盖起来。
“快拿衣服、水进来。”老者传密给洞外随行的王府侍卫,幸好这类用品都是带着以备不时之需的。
戎马半生,之后跟着东方靖做一个隐姓埋名的暗卫的东胤第一高手琮罕手中人命早已只是个数字,却头一次颤着手不知该扶在何处才能让自己这个年轻的主子好受一些。
东方靖恢复了少许神智,终于被解开束缚的手腕沉重的抬不起来,更别说身体。
“王爷,你怎样?可还起得来?”
这样的移动显然扯动了身体内的伤口,东方靖禁不住低低痛yin。
“哪个兔崽子干的,属下定将他碎尸万段!!!”琮罕咬牙切齿地低吼。
东方靖颤了颤唇,刚启开一丝唇缝鲜红的血ye便争先恐后的溢出,琮罕大惊失色,以为自己的主子不堪受辱咬了舌,急忙扣住他的下颚骨,老泪纵横地说:“主子不要!!!太后和皇上还在宫里焦急等您回去,若就此放弃,岂不是亲者痛仇者快”
东方靖紧了紧牙关通红着眼眶半晌,终是闭眸放弃言语。
东胤国上下忽然风声鹤唳,百姓不知朝廷在抓捕什么样的逃犯日夜不停歇地搜寻。
靖王府自靖王归来后一直弥漫着低气压,主院书房中又传出一阵乒乓碎裂声,刚迈进半步的婢女被飞溅到脚边的砚台笔墨惊地仓皇退了出去,跪在一旁瑟瑟发抖。这段时间主子养伤,脾气委实古怪了不少,整日里Yin郁着脸,原本心有爱慕的贴身侍婢都不敢靠近了。
不管底下的人怎么想,此刻坐在书桌前沉着脸喘着粗气的东方靖看着手背上新添的伤目光Yin狠不耐,他的手指伤了经络,原本一手龙飞凤舞的好字,此刻手指无力勉强写出来只是一副歪歪扭扭的古怪模样,太医早就嘱咐过近半年都不能用力抓握,以免留下疾患,可是他等不了,口齿不清,手不能书,他怎么布下罗网抓回那只叛主的狼!
这么久没有任何消息,想也知道御林军和各地的符兵只会盲目搜寻,哪里对付得了那只狡猾的狐狸,他堪堪起身就问皇兄要来东胤各地地图日夜参详,准备亲自出马调派人手。
东方靖身上出的事哪里能瞒得住皇宫里的那两位,太后雷霆震怒,皇帝自然也支持弟弟,对外隐瞒说是抓拿破坏邦交的贼人细作,给了东方靖最大的便利,然而身上的痕迹易消,后xue的伤却折磨的东方靖苦不堪言,只能顿顿稀粥汤水。
东方靖心高气傲哪里能忍受旁人看到自己那般狼狈的一面,若非琮罕跟着他很多年,是身边的老人了,在他手下地位非凡,他也不会在他看到自己那个模样后还容他留在世上。
这后庭上药更是难堪到极致,东方靖每每都是独自关在屋里自己上药。
但他哪里懂这个,上药总是不得其法,最后不耐烦下不是胡乱弄伤自己就是瞎抹一把草草了事,可想而知这恢复速度,偏他还要强撑,不愿终日卧床,这走不能迈开步坐更是僵着腰杆,就是垫了垫子哪里会好受多少,因此脾气更是乖戾Yin沉。
“把,罗鸿叫来。”勉强说出这句话,东方靖的面上已经浮现一丝痛楚的神色,唇间渐渐渗出丝丝薄红,舌头上两道伤口没有彻底愈合,说话还是太勉强了。
“是。”侍女慌忙抱起地上的托盘躬身退了出去,不一会儿暗卫统领罗鸿已经疾步跨入。?
“王爷。”罗鸿抱拳于顶躬身行礼,背部因疼痛显得僵硬。
他作为暗卫统领,底下出了这么大的纰漏自然第一个处罚,领了三十杖还有七十杖要等到抓捕到二一后才能补领,现在他还得留着这具健康的身体为主子分忧解难。
“说。”靖王压根不顾渗血的舌头执意说话,罗鸿担忧地捏紧了拳头,他与二一这些底下的暗卫不同,都是自小跟着靖王长大的,情份不一般,眼见靖王遭到这样的大难,他早就刀口嗜血恨不得立即抓到二一刮了他。
“是。”罗鸿:“皇上已经下令抓捕胡英,皇后被禁足,太子下狱交给大理寺全力调查。”
东方靖一边冷着脸看面前的地图,一边听着罗鸿的汇报,闻言脸上没有露出丝毫满意的神色。
太子对于他来说根本不足为惧,敢对他下手一旦他回来自然没他好果子吃,皇兄不是只有一个儿子,何况皇后母族势大,近年越发猖狂,族中子弟横行无忌,俨然把皇位看成他们胡家的囊中之物。皇兄迟早要端了他们。
“只是丞相并没有任何动作,也没有极力为他们求情,更是揣着万分羞愧的模样前天还长跪太和殿前请罪。”
“哼。”东方靖冷笑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