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儿,黎箓有点心虚地弓起身,凑近去看他。陈远生木然抬头,抬手给了他一个清脆响亮的耳光,瞪着他一字一顿:“钱我会还给你的,滚!”
“远生,我……我不像你这么做,可是真的是走投无路了。我要是再不还钱,我的私生活就会曝光给媒体,我输不起啊!”
陈远生气得厉害,他说的话一句听不进去,只是大踏步冲过去把门打开,然后看着黎箓,胸口上下起伏。黎箓知道今天话说到这里,陈远生一时半会儿气也消不了,只得离开。
陈远生关了门,疲惫地靠在门上,一颗心慢慢凉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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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的陈远生只觉得无助而又绝望。
他已经拉下脸皮向周围但凡有一丁点交情的人借钱,却无甚结果,除了周蕴表示可以拿出五万块。然而这只是杯水车薪,他没有要周蕴的钱,她只是刚刚境遇好些,也是需要钱的时候。周蕴见他这么着急忙慌到处筹钱,便追着问原因,陈远生自然不说。周蕴最后叹了口气,说他也许可以去找一个人,她可以帮忙。
周蕴说的人是姜郁。
周蕴告诉她姜郁大方豪爽,很是愿意仗义助人。她在云生路富豪区开了一家酒吧,去玩的都是圈里人,图个清静和安全,不怕狗仔拍。
陈远生病急乱投医,当天从外景节目回来,匆匆卸妆换衫赶去姜郁的酒吧。也多亏得前一段时间闹解约的时候,他很是上了一些新闻,门口的保安勉勉强强认得他,才放他进了门。
人总是视觉动物,为了让姜郁有个好印象,他当天有特意打扮过,自认虽是瘦了点儿,但是一身皮相是不差的。夜店这种声色犬马的场所,陈远生来的不多,震耳欲聋的音乐声与喧哗调笑搞得他面部肌rou发抖,只觉得这里就是个盘丝洞。
他牢牢记着周蕴的话,要到二楼包厢去找姜郁。上楼的时候被一个疾奔下来的男孩子撞了个正着,顿时两人都扑翻在地。那人穿着夜店工作人员的制服,陈远生爬起来连忙拉着他问姜郁在哪儿。男孩顿了一下,给他指路:“上二楼,左手边最里面的那间就是了。”
陈远生谢了他,径自往楼上去。其实他心里有些忐忑,已经做好了被拒绝的准备,却又害怕姜郁真的拒绝他。在夜里辗转难寐,竟忍不住勾勒出他自己在阮百行身下的羞耻场景。有些时候,他甚至有点“与其如此,毋宁死”的觉悟了。
不知是不是隔音效果太好的原因,二楼比下面清静了好多。陈远生走进去敲最里间的门,却一推就就开。房间里光线昏暗,还有另外两个waiter在摆酒,听到有人进门的声音,对他喊:“你终于来了,再迟他们就要去绑你过来,有得苦头你吃!”
陈远生听这话说得没头没脑,知他们认错了人,忙说:“我是来找郁姐的……”
“找郁姐也没用,郁姐又不是菩萨,随随便便就施舍救济?”那人转过头来递给陈远生一杯酒:“喝了壮壮胆子。”
可这一下也发现了不对头,他咦的一声:“你是谁?”也不待陈远生回答,就跑出门去。另一个waiter三两下搞定手里的活儿,用古怪的眼神看了看陈远生,也推门出去。陈远生有点搞不清楚状况,他干脆把手里的酒一口灌下去,反正是壮胆子,便豁出去了。陈远生因为有一个酗酒的老爸,从小便对酒Jing十分抵触,更是没什么酒量。只这么一杯灌下去,脑子就开始发晕了。
他迷迷糊糊地躺坐在沙发上,忽然闻到一股子乙醚味儿,脑子一片空白,晕晕沉沉、不知所以地晕了过去。
等他再次睁开眼的时候,人还是躺在那沙发上,身上却觉得凉飕飕的。低头一看,自己赤裸着上半身,下身也只裹着一条白色浴巾,像是刚刚洗过澡的样子。陈远生觉得脑仁儿发疼,手脚无甚力气,连坐起来都是勉强。好容易匀匀地喘了一口气,眯起眼睛对焦四周,却见一坨肥rou蠕动过来,堵住了他的嘴。
陈远生脑中一惊,却没力气挣扎,吼叫只变作细微的呻yin,那坨肥rou伸出舌头在陈远生毫无抵抗力的口腔里一通乱绞,满意地直起身拍拍他的脸颊:“不错,味道真好闻。”
陈远生的思维此刻也有些迟钝,他哆哆嗦嗦地开口:“您……搞错了吧,我不是这里的……”
脑满肠肥、肾上腺素飙升的胖子哪里有闲心听陈远生讲话,又拿满是酒臭的嘴巴去亲他,从脖子到胸膛,一路叭叭直响,粘腻的口水亮晶晶地抹在皮肤上。陈远生只觉无比恶心,怎奈话说不出口也动不了手,只能任人宰割。他喘着气,想积蓄些力气好挣脱开,却忽然一惊,那胖子已经把手伸进了浴巾下面,一把攥住了陈远生胯间的事物。
一瞬间陈远生汗毛都竖起来了,那手胖胖软软,揉捏着自己的性-器,他说不明白自己到底是个什么感受。心理上的厌恶并没有导致生理上的厌恶,陈远生很快被捏得站起来了。这样的认知让陈远生觉得无比羞耻,几乎要哭出来,他用尽全力两腿一蹬,用头狠狠撞下那人的脸。这一下虽说力道不足,可恰好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