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怎么都逃不过。周舟是个心狠的人,对自己也不例外。他没犹豫多久,就拿起文具刀猛然扎上自己的手臂。
最后周舟是因为失血过多而被送进医院的。清醒后他给路佳途打电话,对方冷漠而彬彬有礼,只把他当成为了享乐抛弃自己的亲戚,仅存冷淡的血缘关系。周舟不敢让他来探病,他怕自己一不留神就把什么都说出来,病中的人总是脆弱,谁都不例外。
这些事周舟谁都没告诉,更不可能说给陈远生听。他的手如今已经是个摆设,连筷子也拿不了,还老是抖。他默默把手藏进口袋里,说:“你到底想怎样?”
关于周舟,他并不想把事情真相告诉路佳途。他是无意中看到了路佳途的信件,才发现蛛丝马迹,最后找侦讯社调查出两人的真正关系。陈远生想了一会儿,说:“我就想来看看,你这样的人,究竟能不能过得顺心如意。”他没有说出的下半截话是,原来光靠嘴皮子羞辱没多大意思,这样看着一报还一报才是最过瘾的事。那时他已经跟周舟的护理人员聊过一阵儿,知道周舟曾经因为失血过多送进医院,输血之后出现各种不良反应,差点因为心脏休克而丢了老命,这才发现原来他患有轻型地中海贫血症。因为输血中并未注射除铁剂导致一系列并发症,现在的身体素质已是差极。
陈远生觉得自己十足是个病人,只要想起有些人还开开心心在享受人生就觉得浑身都疼,像背马蜂蛰一样。他不曾想过自己原来会有看人落魄就通体舒泰的一天,而且丝毫不觉得自己变成这样有什么不妥。他想如今他快要变成跟陈明福一样的人了,周舟说得一语中的,由内到外,他已经和原来那个陈远生全然不同。至少他自己是这样认为的。
陈远生回想起离开之前,周舟了无生气地站在树荫下,背部佝偻起来:“是阮老板告诉你他没做过,所以你把账算到我头上。可你该知道他们这种人物,总是爱好忘记自己做过的事,就这么敢信他?”
陈远生脸上没表情,慢慢吐出一句:“不是我敢信,而是我愿意信。”
“你别太过分!”周舟猛然回头,冲陈远生大吼,脖子上青筋暴露,声音有点破音。陈远生觉得好笑,一下子站起来,他比周舟足高出二十几公分,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你感谢张少荣替你养了儿子,给我使绊子也就罢了。可当年要不是我跑得快,张少荣死了,你何止打掉我四颗牙。现在叫我别太过分?”
那年的记忆实在痛苦,陈远生愿意选择性遗忘。张少荣死在他身上的触感无比真实,他知道自己只差一步就也被带走了,于是怨恨为何死神少偷懒少走了一步,这样活着陷在泥潭里,比死了还要艰难万倍。躺在急救车上他盘算自己失去了容貌和双腿还能剩下点什么,哪知这最初的痛劲儿一点没过,又少了四颗牙。
“你才一回来,就故意在他面前提那些事儿。“周舟痛苦而艰难地说:“前不久阮老板就又见了我一回。毕竟我跟着他十几年,以为他念着旧情想见见我。可他一见面就问我是用哪只手打了你。我不敢不回答,只能随便伸一只手给他。阮老板就扔了一把文具刀给我,让我挑断自己的手筋。”
周舟闭上眼,那回忆依旧让人战栗害怕。他平时看惯了阮百行对住外人的冷酷无情,依然是被吓得满身冷汗,只能磕磕巴巴说出一句:“我不晓得哪儿是手筋……”
阮百行当时只是皮笑rou不笑地扯了一下嘴角,说:“不急,我也不催你。这儿有电脑,你大可动用收索引擎,什么时候研究好了,什么时候下手。结束后记得打扫干净,我怕脏。”说完连看也没再看周舟一眼,就推门出去了。周舟绝望的坐在那儿,他无人可以求救。阮百行这么对他,比起三年前赶她走时要仁慈了许多,他知道怎么都逃不过。周舟是个心狠的人,对自己也不例外。他没犹豫多久,就拿起文具刀猛然扎上自己的手臂。
最后周舟是因为失血过多而被送进医院的。清醒后他给路佳途打电话,对方冷漠而彬彬有礼,只把他当成为了享乐抛弃自己的亲戚,仅存冷淡的血缘关系。周舟不敢让他来探病,他怕自己一不留神就把什么都说出来,病中的人总是脆弱,谁都不例外。
这些事周舟谁都没告诉,更不可能说给陈远生听。他的手如今已经是个摆设,连筷子也拿不了,还老是抖。他默默把手藏进口袋里,说:“你到底想怎样?”
关于周舟,他并不想把事情真相告诉路佳途。他是无意中看到了路佳途的信件,才发现蛛丝马迹,最后找侦讯社调查出两人的真正关系。陈远生想了一会儿,说:“我就想来看看,你这样的人,究竟能不能过得顺心如意。”他没有说出的下半截话是,原来光靠嘴皮子羞辱没多大意思,这样看着一报还一报才是最过瘾的事。那时他已经跟周舟的护理人员聊过一阵儿,知道周舟曾经因为失血过多送进医院,输血之后出现各种不良反应,差点因为心脏休克而丢了老命,这才发现原来他患有轻型地中海贫血症。因为输血中并未注射除铁剂导致一系列并发症,现在的身体素质已是差极。
陈远生觉得自己十足是个病人,只要想起有些人还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