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亡的烟尘中。
地震持续了3分多钟,他只觉汗水就像逃生的难民一般从全身每一处毛孔往外挤。震动稍有减轻时,他刚想站起,更猛烈的震动再次袭来……
喀巴尔城离库舒约300公里,震感明显,秦徐心脏猛然一抽,脑子里闪过的第一个念头就是“是不是lun占地震了”。
韩孟在lun占录节目,如果是lun占地震……
他撂下正收拾着的行李就跑,冲去通讯室一看,门里门外都挤满了急着打电话的战友。
预备队的队长齐格尔叫住他,他拽着对方的手臂问:“队长,震源在哪里?”
“现在还不确定。”齐格尔脸色凝重,“听说是库舒那边。你别排队了,地震引起通讯中断,移动通讯全废了,固定电话虽然还能打,但基本上打不通。”
他双眉紧锁,“真是库舒?会不会是lun占?”
“lun占?不会不会。”齐格尔摇头,“方向都不一样,库舒在南,lun占在北,已经确定震源在西南,不可能是lun占。怎么,你有战友在lun占边防连?听说那儿最近戒严了啊。”
秦徐狂跳的心脏这才缓了下来,一脸惨白,额头上全是冷汗,满心想的都是韩孟,根本没有留意到齐格尔最后那句“戒严”。
齐格尔在他肩上拍了拍,“回去吧,后天就要出发了,紧要关头出这种事真是……不过你也别担心,该比武还是要去比武,大营肯定不会把你扣下来。”
秦徐心思已经不在比武上,就算已经确定震源不在lun占,心情也轻松不起来。
半小时后,全营战士在院坝里集结,政委命令除参与比武的队员,其余全部待命。
秦徐手心出汗,回宿舍后目光落在收拾到一半的行李上,出了片刻神,从抽屉里翻出一包烟,朝走廊上走去。
宿舍一侧的露台能看到不远处的通讯室,那里还是挤满了人。他点燃烟吸了一口,低喃道:“韩孟,你那儿怎么样?”
lun占离库舒比库舒到喀巴尔城远得多,理论上讲受地震的影响不会太大。
但秦徐心绪不宁,连着抽了2根,也无法将压在胸口的闷气驱散。
他看着楼下来来去去的战友,眉头越皱越深。
地震、洪水、暴雨、泥石流、爆炸……一旦有什么天灾人祸,冲在最前面的一定是当地的子弟兵。
库舒发生地震,驻守在南疆的普通部队一定已经赶了过去,喀巴尔大营身负反恐重任,不会派战士们去抢险救灾。但政委刚才说得很清楚——此时待命,是为了应对极有可能出现的恐怖袭击。
暴恐分子丧心病狂,趁乱打劫是他们最擅长的事。一旦这些人在灾区发动袭击,或者在兵力被调走的城市制造自杀性爆炸,后果将不堪设想。
秦徐咬着后槽牙,恶狠狠地骂了声“Cao”。
临近傍晚,灾区的伤亡报道还未传来,但反恐一、二中队已经出发前往离库舒较近的葛城、汗坂执行维稳任务,三、四中队留在喀巴尔城巡逻,入夜后,五中队接到前往柳叶城的命令。齐格尔命令全体预备队员集合,声如洪钟道:“你们不是老跟我抱怨成天都是训练,没有出任务的机会吗!现在机会也许很快就要到了,都给我回去准备好,一旦接到命令,咱们立即出发!”
队伍解散后,秦徐站在原地,指甲几乎掐进rou里。
齐格尔这才看到他,怔了一下,蹙眉道:“你来干什么?这次行动没你什么事,回去,给我好好准备比武。”
秦徐目光如炬,声音稳得几无波澜,“队长,我也要待命!”
“你待什么命?”齐格尔吼道:“星期天你就要出发了,瞎参合什么!”
秦徐没说话,薄唇绷成一条线。
齐格尔眼窝很深,看人的时候有种古怪的严厉,盯着他看了一会儿改口道:“不对,你还是明天就走,早去早适应。你回去等着,我和另外几名队员的队长商量一下,让你们明天上午统一走!”
秦徐突然说:“队长,我已经想好了,正式比武是5月底,还有一周多的时间,我要跟大家一同执行任务,完了应该能赶上比武。”
齐格尔暴喝:“你懂个屁!万一赶不上呢!”
秦徐眸光像一柄锋利的寒剑,一字一顿道:“赶不上,那就赶不上吧。”
“你!”齐格尔猛地推了他一把,他却站在原地动也没动。齐格尔食指在他胸口戳了戳,“我现在就去找其他几位队长,时间定下来由不得你不走!”
“队长!”秦徐大喊一声,“我现在是南疆的军人,我有责任保护这里的人民!”
齐格尔愣了愣,浓眉紧锁,转身头也不回道:“回去收拾行李,明早就出发去成都!”
秦徐只身回到宿舍,将下午收拾的行李拿出来叠好放进柜子里。同寝的战友一半是维族,惊讶的时候表情和外国人一样夸张,睡他上铺的克哈米吊着半个身子喊:“队长不让你去比武了?怎么能这样?”
喊完跟耍杂技似的从上铺一个筋斗翻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