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在地成都,其余成员飞回北京。
离开喀巴尔城之前,所有人都签署了一份保密协议,保证绝不把在库舒的经历发布在网络上。节目组多是年轻人,最开始时,几名对部队了解不多的小伙坚决不签,还私下建议导演将被劫持和被绑炸药的事搞大,以此作为噱头,宣传。
导演怒目而视,喝道:“你们想都别想!”
韩孟心不在焉,难得与旁人争执,只说了一句话,“招惹谁都不要招惹涉密部队。”
因为这件事,停止录制,最初定下的12期缩减为11期,库舒专题在经过西部战区与军委层层审核后,提前播放,恐袭一概不提,主题自然是“救灾”。
至于如何跟粉丝解释少1期,那就是公关的工作了。
韩孟到成都后向家里报了平安,跟谢泉请了假,住进战区疗养院几天也没出来。
已经回到了不会走在路上就被人爆头的城市,心神却似乎还留在那子弹乱飞、爆炸不断的边疆。
从小,他就知道南疆不太平,知道每年都有很多战士牺牲在反恐第一线。
但若不是亲眼所见,若不是自己也拿着步枪走在那片土地上,他永远体会不到那种厚重的无畏与悲怆。
那是电视剧拍不出来的壮烈。
那天离开库舒时,他将步枪与剩下的子弹递给秦徐,二人紧紧拥抱,他说不出话,秦徐却异常坚定地耳语:“我会回来。”
猎鹰举办的选拔比武即将开始,各个部队选上来的尖子已经封训训练了接近一周。韩孟去现场看过,心里五味杂陈。
他很清楚,秦徐就算能赶上比武,最后也没有希望挤进50人大名单。
不是秦徐不够强,他的草儿连实战都经历过了,怎么会不如这些常规部队里出来的尖子兵?
但是秦徐太累了。
韩孟坐在足有2个足球场那么大的障碍体能场边,看着战士们在各种器械上翻越飞奔,几乎能想象出秦徐体力不支,倒在途中的模样。
心狠狠地痛了一下。
库舒的震后重建工作正在进行,自上次的炸弹事件后,南疆各地均未再出现恐袭。比武前1天早上,齐格尔将正在巡逻的秦徐叫到身边,指着即将起飞的直升机道:“赶紧走,行李大营的人已经给你收拾好了,你直接去喀什机场,中午飞成都。”
秦徐略一怔,“我一人,还是……”
“还有塔克苏他们。”齐格尔拍着他的肩,勉强地笑着,“徐崽,加油,等你好消息。”
秦徐赶到喀什,同路的哈萨克族战士塔克苏拿着他的行李,他左右看了看,加上自己一共只有7人。
喀巴尔大营参加比武的队员是8人。
维族兵阿提力眼神暗淡,遗憾地说:“张强腿受伤了,在医院打石膏。”
抵达成都时已是下午6点,战区总部知道喀巴尔大营的情况,特意将秦徐等人安排到疗养院,住一人一间的套房。
负责接待的军官临走前递上7张赛程安排表,嘱咐道:“今晚早些睡,明天上午的比武从9点开始,你们6点半起来吧,去餐厅填填肚子,我7点开车来接你们。”
秦徐拿过安排表看了看,比武一共2天半,全是个人项目,第一天就是武装越野、泅渡等高强度耐力项目,次日上午是格斗,下午是障碍耐力,第三天才是射击考核。
晚餐后,队员们各回各的房间。
秦徐紧绷着的神经放松不下来,身体已经非常疲惫,但躺在床上怎么都睡不着。好在套房里有浴缸,他起来放了一缸子热水,躺进去闭目养神,以疏解疲劳。
迷迷糊糊时,忽然听得外面有人敲门,他从差不多已经凉下来的水里起来,迅速擦干净身上的水,穿了条大裤衩就往门边走去。
“谁啊?”
“我。”
熟悉的声音将他好不容易引来的瞌睡尽数驱散,他站在门边,右手搭在门把手上,半天才道:“韩孟?”
“不是我还能是谁?”韩孟在外面道:“快开门,让我看看你。”
门开了,韩孟先是一愣,旋即侧身进屋,将手上的口袋往地上一放,将他用力拥进怀里。
秦徐上半身裸着,肌rou线条比当初在警备区时更加Jing壮美妙,韩孟抱了一会儿放开,将他从头看到脚,确定没有什么大的伤口后才放心。
秦徐坐在床边,仰着头问:“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
“我每天都跟部队里的朋友打听。”韩孟从口袋里拿出两盒牛nai,倒进一个大号杯子里,放进微波炉加热,“今天中午听说你们出发了,我又问你们住哪里,对方跟我说住赛场所在部队的宿舍,我下午提着大包小包过去,结果扑了个空,人家又说上面考虑到你们太辛苦,决定安排在疗养院,每天派车接送。你看,我这才赶回来。”
秦徐往后撑着身子,直勾勾地看着韩孟。
韩孟抬眼,“看什么?”
“看你。”秦徐直言不讳,“看着心里踏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