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长鞭散去,静静地看着那只小蜘蛛,许久未动,又过了些许,他走上前,将它捡起来,放在怀中带走了。
林间风过,传来一声轻叹:
“傻瓜。”
话说楚昭在路边敲出个土地一问,方知此时地府已乱成一团,掌管鬼界的东岳大帝便临时大赦,鬼门大开,所有无处可去的鬼魂便可前来酆都暂住。
楚昭与越淮二人刚进酆都,便看到漫天的冥币四处飞散,无数鬼魂飘在空中,放眼望去,竟还有各式各样的纸灯悬挂,一台看似喜庆的红轿子被几个纸轿夫悠悠地抬着走过,队尾的唢呐声震天。
楚昭看得新奇,随手拉了一人问:“这位小哥,请问那是在做什么?”
被拉住的人回头,脖子上有一圈细细的针脚线,他白了他一眼,“这你都不知?那些在人世尚未娶亲嫁夫的鬼魂便会托梦与阳间的亲人为其寻一桩姻缘。”
“你是说冥婚?”楚昭新奇地左看右看,若说这些鬼魂吧在阳间受穷受苦,可一个个若是有些家底的,到了冥界,便时常有大把的金银元宝被烧下来,正可谓,活时穷死时富。这冥婚更是办得风风光光的。
楚昭连忙拉着越淮挤过去看,“越淮快来,我还头一次见冥婚呢!”
被他拉住手的越淮一怔,低声问:“你叫我什么?”
满大街上全是唢呐声,楚昭没听清,只一股劲拽着他往前去。身后的越淮看着他这副少年心性,心口处微微绞痛,似有什么缠上去了一般,他眼前晃过一段段画面。
“小道长,你怎连一只山魅都捉不住?你看我的......”
“瞧,这不抓住了?我刚刚兜着他在山上转了圈,还抓到了一只山鸡,你看咱俩这下有口福了吧。”
“越淮道长,你的伤好的差不多了,以后呢,再遇到什么斩妖除魔的事,别太拼命,把小命搭进去了,以后我找谁玩啊,你说是不是?”
“越淮...我刚刚叫你快逃,你怎么还不逃,这是上古凶兽你知不知道?咳咳....我那么厉害,还能被它吃了成了?”越淮浑身浴血将还在逞强的他抱起来往外走,低垂着头,认真道:“......我知道。”
“道长,你看这朱雀翎好不好看?是我从那凶兽镇守的地方偷出来的,这玩意好歹是个神兽遗骸,怎么的也能当个护身符,我送你好不好?”
“怎么?嫌娘气不要?我觉得吧,你整日都穿着一身白,一点Jing气神都没有,特别是在这放眼全是白雪的雪霁,随便站一处,我就找不到你了。你看,不若就挂在腰间,当个记号?”
“越淮,我......你师父们说得对,我天生是妖,人妖殊途,我也不能总霍霍你是不是?你放心,有空我再悄悄来找你玩。”
“越淮!你这是......我送你的你还给我作甚?你不信我?我真是为了让妖界和九霄结好,那几个九霄弟子的死,真不是我做的......”
“临泽君,既然把东西都送给人家了,你就取个名呗!”
越淮只觉得心口绞得更厉害,他怀中那枚朱雀翎隐动,泛出红光,一缕白烟从中飘出缓缓浸入他额间。
他的瞳孔猛然骤缩,泛出冰蓝色的光芒,眸中闪过当年,他独自一人前去九霄应战,那日风雪大作,他衣袂猎猎。他远远站在山顶上,看着他含笑跪倒在地,一身鲜红浸入白雪。
越淮终于想起来了,他抚住心口看向拽着自己的手,目光上移,看到楚昭那张脸上映着冲上天空的漫天烟火,他抽出被他握住的手腕,又反手握住他掌心。
他后悔了。早就后悔了。
楚昭察觉他握住自己的手,低头看了眼两人手心交合处,脸上有点烧,刚要挣脱,却被他紧紧握住。
“子曦,别动。”
楚昭闻言,真不敢动了。心里忐忑地要命,不会吧,不会吧?露馅了?对了,他好像在江城树林还动用过曦晨......
越淮的脸色柔和,仿若被斑斓的烟火镀上了一层柔光,轻抿的嘴角微微上扬,感受着这久违的温馨。
然而于此相反,楚昭感觉手心里全是冷汗,其实刚刚越淮道心口疼的时候,他就故意给他诊脉,竟然又发现了缠心丝。
一次不知道也就罢了,两次他还会不知吗?缠心丝本就是缚着魂魄的,他之前悄悄问了白阙,才知,这缠心丝分明就是孟婆汤的解药嘛!他仰头怨恨:司命,你狠!
越淮察觉到他有些出神,不悦道:“怎么?别人能叫,我不行吗?”
“不!我是觉得就咱俩这交情,不能和别人一样!”楚昭立马接话,见他神情缓和下来,小声试探:“越淮,你忘了,我的名字还是你取的呢。否则,能跟你姓吗?”
越淮眉心一跳,敛下星眉,薄唇轻笑。
风华绝代。
楚昭看傻了。
作者有话要说:
求生欲极强!!!
楚小昭:土拨鼠尖叫——啊啊啊啊啊老公好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