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声细语了几句。
“啊?你真要这样?可你也不像啊......”鬼新郎见他狠狠瞪自己,连忙将声音憋了回去。
越淮上前低声问:“你要做什么?”
楚昭嘿嘿一笑,伸手挡着嘴悄声道:“扮鬼新娘。”
“什么?”越淮以为自己听错了,他蹙眉,“你阳寿尚存,你以为那些恶鬼嗅不出来?”
楚昭故意瞥向他道:“我一抹脖子不就成了?”
“胡闹!”越淮一把擒住他的手,似乎真怕他胡来。
楚昭低头看自己被他捆住的手,挑眉问:“怎么,你舍不得我?”
越淮看出他戏弄之意,愤然松开他的手。
“其实吧,我修为的根基天生便属Yin,所以名字里总带个日字旁,比起那些鬼新娘,我这个堂堂妖皇的味道岂不是更诱人?”楚昭朝他狡黠地眨眼。
越淮愣住了,刚刚那一瞬,情难自抑。
这场冥婚就定在明日子时前,楚昭算准了酆都极Yin之处,命迎亲队伍一路朝着那个方向走去。
次日,酆都愈发热闹。楚昭在轿内坐着,他将染了红豆蔻的指尖伸出轿外,指尖微动,燃起一簇幽火。那簇幽火一瞬脱离他指尖,翩翩化为四只黑蝶,飞在空中,顿然间轿外现出四位娉婷婀娜的纸蝶妖姬,随在轿旁。那花轿自行缓缓浮起来,飘在空中。
那花轿飘向酆都的极Yin处,堪堪停在黄泉道上。此时吹唢呐的停住,近看才发现竟是一些扎出来的纸人。整条黄泉道上,Yin森空荡,雾气弥漫。
楚昭在轿内中静静坐着,现如今,他将自己妖气全收,而将Yin息全释了出来。不信那些馋嘴的恶鬼会不上当。
果不其然,黄泉道上骤然刮起漫天的Yin风,轿外的纸人吹得东倒西歪,纸声猎猎。
来了。
楚昭捏紧手中的红锦帕,将所有情绪都掩藏在头顶的红喜帕下。怀中的朱雀蛋头一次不安分的动了动,他急忙伸手按住头。
他在心里嘀咕:小祖宗,啥时候破蛋都行,就现在必须得给我憋着别出来。
无数恶鬼嗅着这浓郁近芳香的Yin息,贪婪的从暗处钻出来,不肖一会儿,密密匝匝的恶鬼们已爬满了轿顶。花轿外更是里三层外三层,放眼望去,全是周身泛黑的恶鬼。
楚昭在轿内被这股味熏得快吐了,他简直不敢想象郁挽在这忘川黑水里竟然忍受了这群恶臭的家伙们近七百年。
一层一层的恶鬼仿若浓稠的黑水一般黏在花轿上面,将它裹覆得几近密不透风。
此时,眼前已是一片漆黑,他伸出掌心燃出一团幽火,他勾唇,露出尖锐的虎牙,心道,不若就将这群恶鬼通通烧了。
不料轿外突然受到一阵冲击,他倾身晃了下,又坐稳,刚燃的一团火不慎灭了。
一道刺眼的白光从轿帘外渐渐逼近,他隔着红喜帕都能看清。
还未等他弄明白外面发生了何事,楚昭顿然察觉到轿外彻底清净了,只隐隐有微不可闻的咔嚓声从花轿外一路蔓延开去。一只手掠过轿帘掀开,掌心朝上伸在他眼前,他从喜帕底下瞥了眼那只指节修长而分明的手,目光上移瞥到通红的喜服。
楚昭心里咯噔了下,不是那鬼新郎?
难不成是越淮?
这个念头刚出现在脑海,他便连忙否了。他那么清高孤傲的人,怎会愿意穿喜服。更何况,他明明和自己兵分两路,追着恶鬼们前来的踪迹前去解救那群鬼新娘了。
楚昭犹疑了下,伸出手缓缓搭在他手上,指节触感冰凉。
他轻握住楚昭的手,缓缓往外走去。脚下的路似铺了什么,踏下去咔嚓作响。
他甚至能透过他冰凉的肌肤,感受到一股Yin森的寒气。他伸手要揭开喜帕,却被他察觉一手按住,不容违抗的力道透出修为远在他其上。
楚昭怂了,轻轻放下手。毕竟是假扮女子,他也不好出声。
男子牵着他缓缓踏过黄泉道。
此时子时已到,鬼门大开。Yin风大骤,万千鬼魂从地府飘出来,飞向黄泉道。
楚昭眼前的喜帕被刮起一角,他眯着眼,看到眼前男子的背影。前方突然响起一阵阵气震山河马蹄声,仿若铁马踏冰河。楚昭下意识要躲,却被男子紧紧握住。
他听到那铿锵有力的马蹄声顿在前方。楚昭暗自闭眸,用神识窥探,方才看到前方竟是万千Yin兵,侧身下马,避在一旁。
曾听闻Yin兵借道,倒未曾知竟还有Yin兵让道的。
然这还不算,他震惊地看着无数Yin魂从鬼门关飞来,从黄泉道下一直叠罗汉似的叠着匍匐叩首,铺了近百仗高!
楚昭直觉,这万鬼朝拜的,定是眼前这男子。可他偏偏背对着自己,看不清他样貌。
论鬼界,能有这阵仗的,恐怕连阎王都够不到,难不成是东岳大帝?也不可能,东岳大帝不仅政务缠身,而且不喜出门,听闻万年来从未出过殿门。
他正胡乱猜测时,男子突然捏紧了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