触角跟粘在了上面一样,端哪儿凑哪儿,馋的哈喇子流了云隙一手。
云隙无奈,只好端着鲜nai金丝枣带着木匣子出去寻个地方吃零嘴去了。
等云隙一走,牧染立刻坐到床边,把灰突突一团的小刺猬抱到腿上,摸摸他柔软的腹部,“哥,怎么样了?”
云吞心里嫌弃他,打光棍的,别和他说话,不情不愿道,“气血两亏~,已经喝过药了~”
牧染心疼死了,也不管小刺猬满身是刺,捏着他的小爪子,将他抱进怀里,让木果子爬在他腿上昏睡,两只粉嫩的小爪子冰凉的不正常。
云吞坐在一旁将牧染的表情尽收眼底,撑着脸颊问,“你到底怎么想的?”
牧染没回头,苦笑说,“我也不知道。”
“有什么不知道的~,果子和苏渭你要哪个~?”云吞问。
腿上的小刺猬肚子上的毛总是搭理的很整齐,小爪子粉粉嫩嫩,灵巧的很。
木果子从小就懂事安静的些,没那么聪明,但又好学勤奋,从小到大,牧染的衣裳从刚开始的线脚杂乱,到剪裁细致,每一件他送给他的衣裳,都被珍惜的收藏着,从来没丢过一件。
他要哪个,再明显不过。
可他最想要的那个,却让他失望寒心了。
云吞见他眉宇间的挣扎和愤怒,拍拍他肩膀,开玩笑道,“要不然再吃回来吧,兴许就没事了~”
牧染,“……”
牧染委屈的抬头瞪他。
云吞嘿嘿一笑,将空间留给他们,出去看着他爹,怕他一不小心将小小蜗也养成小猪崽了。
盛夏的阳光透过斑斓的树叶映了一地破碎的光斑。
地上的水渍干了,只留下不明显的水痕在木板上蜿蜒。
云吞路过的原本是小刺猬的房间时,嗅到了一丝若有若无的腥气,他眉头一皱,开门走了进去。
屋里满地狼藉,面盆和架子倒了一地,窗户大开,明媚的阳光将铜色的面盆照的散发着金光。
他快步走到缩在角落的人面前。
苏渭的手腕上有道血淋淋的伤口,另一只手的指尖也是血rou模糊,云吞撕掉衣衫下摆,拉过苏渭的手给他包扎起来,“你就算废了你自己~,他也不会来的~”
苏渭神情木然,将云吞一把推开,“你不觉得脏吗,公子怕是不知道小倌是做什么的吧。”
云吞按住他的手,让他不准动,“脏不脏也是你自己说了算~”
“我知道,你和颜至,还有木公子是自幼长大,你来做什么?说服我放弃他吗。”苏渭冷笑,“不可能的。”
云吞将他的手腕仔细包扎好,“我只是个大夫,只管看病救人,你和染儿还有果子的事我不会管的。”
“但你希望他们在一起!”苏渭尖锐的拔高声音,凄厉的盯着云吞,“我不会放弃的,我爱他,我绝对不会放弃的!”
云吞见他脸上的水粉掉的差不多了,红红白白涂了一脸,着实有些惨不忍睹,摸出帕子递给他,蹲在地上离他远了点。
“苏公子还没看出来吗,若是我们想,我可以抹去你对染儿的记忆,让你永远都不记得他,也可以杀了你,不过是死了个凡人罢了,即便是官府也没法追查到我们身上,可染儿竟会就这么留着你,任由你威胁他,逼迫他,苏公子,你还看不清是为什么吗。”
苏渭披头散发,缩在墙角失魂落魄的看着他。
云吞撑着腮帮子说,“苏公子的手这么好看,弹琴想必很好听吧,我还记得刚来这里时,染儿带我上升平楼,专门召了公子为我和苍歧奏乐,可惜我们只稍作停留,没能听过苏公子弹得小曲,说来,算是遗憾。”
苏渭抬眼,想不出来这个人怎么会说出这种话,他卑微下贱,在男人的胯下辗转求欢,从没有人看得起他,而面前这个人,即便苏渭再蠢,也能看出来客栈里的人对他的疼爱和照顾,可他竟然说没听过他弹琴,是遗憾。
云吞起来把倒里的架子扶起来,“苏公子,染儿欣赏你的琴技,兴许他在心里把你当成知己,你想过吗,除了爱,他可以给你尊重和欣赏,这不值得珍惜吗。”
苏渭呼吸变得急促,他这一辈子,没有人爱,没有朋友,身份上不了台面,更何谈被人尊重,不管是爱,还是其他,对他而言都让他憧憬向往。
眼前的这个人好像知道他想要的,句句话往他心窝子里戳,将苏渭的心戳的又疼又痒。
“苏公子,一个敬重欣赏你,在你遇到危险时愿意出手相助的朋友和一个对你唯恐避之不及,永远也不会嘘寒问暖的爱人,你想要哪个呢?”
云吞晓之以情动之以理,说的都快把自己说服了。
苏渭明知他是为了木果子才对自己说出这么一番话,可心中确又对他所说的心生向往,他羡慕白头到老的夫妻,亦渴望有听琴知意的朋友,他闭上眼,将自己缩成一团,脸上滑下眼泪,低声哽咽。
云吞一瞧他哭,顿时犯了男人特有的毛病——看见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