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技?之前试镜的水准呢?”
卿风当着大家的面戏谑祝拾肆,陈荃看着监视器不说话,一群人里吴林康笑得最大声。
这个结局在祝拾肆意料之中,但他还是难过得缓不过气。他对这个角色付出了很多,就像当初为了考上理想的专业,倾尽了心血和汗水,最终得来的却是失败的结果。
往事又重演了,九年过去,祝拾肆还是同样的脆弱,轻易就被类似于失恋的情绪支配,只不过这一次,对象从方书云换成了方听。
“喂,我说,你是不是真找到发财的路子不想干这行了?”颜羽一边卸妆一边对着祝拾肆翻白眼,“你最近比当年的钟鸟笼还飘。”
“嗯。”
祝拾肆懒懒地应了一下,颜羽断定他的回答根本没过脑子,正想回头训他,有人先骂了起来。
“祝拾肆!你到底给我搞什么鬼?进了组还被踢出来的就你一个人!我的老脸都让你丢尽了!”
颜羽被尖利的女声吓得一缩,小心从镜子里往后看去,成雅兰那五根血红色的指甲正紧紧掐着祝拾肆的胳膊,把他的衬衣领都扯歪了。
“对不起,对不起……”
祝拾肆垂着头不停地道歉,乱糟糟的头发一晃一晃,像团棉絮似的,脸上也露出了哭相,颜羽暗笑了句“我靠”,挪开凳子走向成雅兰。
“算了吧老大,这事儿也不能全怪他,你知道的,吴林康是个见钱眼开的货色,雷傲又财大气粗,还不是找个理由就把祝拾肆给开了,”颜羽拍了拍祝拾肆的肩膀,“你也别对陈荃报什么希望,能混到她那个层次的绝对不会有多纯粹。”
“你懂个屁!演技不行就怪资本?别在这儿瞎搅和!”成雅兰把颜羽骂开了,“吴林康这孙子也真不是东西,都进组了还不跟演员签约,不就等着让卿风趁虚而入?”
“对啊,是这个理。”颜羽接话,被成雅兰瞪了一眼,讪讪走出了化妆间。
成雅兰吼完一通,气消了大半,盯着祝拾肆打量了一阵,发觉了不对劲的地方,抓起一张卸妆shi巾,不由分说地擦掉了祝拾肆的底妆。
脱去粉底和腮红的修饰,祝拾肆的脸没有一丝血色,脸颊上甚至能看到细细的蓝紫血管。
“你现在体重多少?”
“120……不到。”
“什么?你不是一直保持在134左右吗?”
“最近瘦了……”
“你开玩笑,大半个月你瘦了十几斤?”成雅兰撩起祝拾肆的袖子摸了一圈,眼珠定在了他的脸上,气势汹汹的弯刀眉垮了下去,“你不会是得了癌……咳嗯,得了什么病吧?”
“我没生病。”
成雅兰稍微舒了口气:“那怎么会这样?你要遇上什么难事了,我们一起解决啊。”
“不是难事,是我自己不行,是我不好,”祝拾肆眼睛红了,“对不起。”
祝拾肆垂着头,这让成雅兰想起当年初见他时,他也是这个样子,这么多年,祝拾肆就跟没长大似地,成雅兰不免心软了。
“那你……唉,行吧,你已经快二十七岁了,不是小孩子了,要学会处理好你的私生活和工作的关系,不要把情绪带到工作中,更不能因为它来影响你的工作。”
“嗯……”
“这周还有个采访的通告,再下一次活动就是月底的琉光音乐节了,你把采访上了,中间的半个月你放假,你要养病也好休息也好,月底必须把状态调整回来,明白?”
“我没病……”祝拾肆撇嘴。
成雅兰笑了一下,五指拍向祝拾肆的脑袋,风风火火离开了化妆间。
*
祝拾肆开着车慢吞吞回了家,慢吞吞吃了饭,再慢吞吞整理了,反正他又被放假了,多的是时间。
写了两页,上面全是责备自己的话,写到后面祝拾肆也没劲了,百无聊赖地躺到沙发上刷微博。
这段时间,祝拾肆的黑粉就像过年了一样高兴,各种转发抽奖大字报轮得飞起,喜大普奔庆祝他被剧组辞退。
也不知道卿风取代祝拾肆的消息是谁传出去的,两人的粉丝互骂互撕互p遗照,黑子手舞足蹈,真假路人上蹿下跳,发酵到今天,俨然成了一场闹剧,还没有开拍就赚足了话题和热度。
祝拾肆看了微博几眼,心烦得很,拿出塑料袋里的万宝路,关了灯走到窗边,摸出根烟含在嘴里,学着烟民的样子点了两下,火苗倏地窜起来,祝拾肆闻到股焦味,烟没点燃,一小撮刘海被烧弯了。
“靠。”
借烟消愁就是放屁,祝拾肆放弃了,万宝路和打火机全部被扔进垃圾桶。
窗外,对面大楼的斜上方依然一片漆黑,十八天了,从那晚不欢而散之后,方听的家再也没有亮起灯。
祝拾肆给他打过一次电话,在六月九号的凌晨,祝拾肆失眠到四点,鬼使神差翻到方听的通话记录,拨号响了一声,他立刻挂了,迅速关机。
第二天中午开机,没有一条信息发过来